无事一身轻
谢竹捏着薄薄的道歉信, 标准的黑色楷体所述却多生活化的口语表达。心里沉积多年的郁气默默散去,他忽地抬头看向车窗外。
阳光灿烂,天光正好
浅淡如薄纱般的白云氤氲着澄澈的高天, 画出悠长纯净的蓝。
谢竹偏头看向顾景, 目光相接, 旖旎的气氛在狭窄的空间里蔓延, 那人附身低头向前, 吻住殷红的唇瓣, 唇齿靠近纠缠。
水洗过的眸子眼尾勾勒出一抹绯色,被压在身下的人仰头含糊不清“别, 别在车里。”
吻得更深了
但光天化日之下,阳光顺着透明的车窗肆意进入车厢,停车的院坪外偶有村民路过,小轿车显然不是个好地方。
顾景起身放开谢竹, 两人端着在车厢里平复着心情。
原本扣得严严实实的简单白衬衫被扯开了好几个扣子, 露出细腻雪白的胸膛和浅浅的指痕, 半遮半露更是诱人。
眼尾的绯色向脸颊蔓延, 在明亮的白天里谢竹终究还是有些羞怯。
而属于另一人的兽类血眸竖起,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银白色的长尾缠绕在谢竹身上, 如玉温润的肌肤和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鳞片交相辉映,显出一种奇异的美感。
想要
顾景直勾勾地盯着谢竹,浅尝即止显然不能让他满足。
“嗯, 去酒店。”
谢竹说不出拒绝的话,他迫切地想要用一场激烈的战斗来发泄心中的快意。更何况自从回家以来,碍于两位长辈在场,他和顾景都在隐忍。
神交虽好,却不如真正的酣畅淋漓。
只见院子里的黑色小轿车缓缓启动, 快速驶离谢家坪。
曾经的一切不公、一切怨憎都将随着山间秋日的清风消散于天地,再也无法荡起半点涟漪。
太阳东升西落,美好的时间总是易逝。
酒店厮混的两个人勉强踩着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回家,甚至因为太过激烈,两人的嘴角都带着破皮的伤。
仿佛那不是亲吻,而是啃咬。
夜晚的凉风伴着簌簌而下的枯黄落叶,刺激着红肿嘴唇上的伤口。
嘶
谢竹摸着嘴角的伤口吸了口冷气,他偏过头发现顾景的脸上却尽是饱餐一顿后的餍足。
谢竹默默心疼自己。
肉体凡胎比不上“铁打”的身体,但间歇收获的好处十分明显。
炼气九阶
距离筑基只有一步之遥。
小轿车驶入小区,在加入挤满电动车的停车位。
车子熄火,谢竹开门准备下车,突然被顾景拉住,修长的手指解开衬衫上错位的扣子,将其一一归位,扣得紧密严实不留一丝缝隙。
皱巴巴的衬衫捋直后变回出发时的模样,但肌肤上的红痕却是无法快速消失,只能用衣服遮掩,直到勾人心弦的美景被完全掩盖。
谢竹低头看着专注给自己整理衣服的顾景脸色爆红,慢条斯理的动作仿佛是在对待某个珍贵的艺术品。
只属于他的艺术品。
腰部的酸痛早在离开酒店之前就被灼热的大手揉开,但下车时,谢竹还是不可避免地腿软了一下。
好在此时正值饭点,家家户户冒出袅袅炊烟,无人发现楼下停车位上的短暂小插曲。
回到家时刚好是下午六点,刘锦书坐在沙发上嗑瓜子,茶几上有两座高高的瓜子皮小山。
吹油烟机轰隆做响,热闹的厨房里传出辣椒混着酒香爆炒的香气,谢竹动了动鼻翼,乐道“顾叔在做啤酒鸭。”
“就你鼻子最灵。”
刘锦书笑眯眯地招呼两人坐下嗑瓜子
只是随着门口换鞋的两道身影排排坐下,她的视线一顿,气息微急,笑容僵在脸上。
自从踏入修炼后,谢竹就对旁人的视线更加敏感,至于顾景,在研究所里的多年经验总是会让他下意识注意其他人的微表情和微动作。
要遭
谢竹有点心虚,在谁面前他都可以理直气壮,唯独面对风风火火的刘女士不行,
顾景回握住谢竹的手,别怕,一切有我。
见两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敢暗送秋波,刘锦书用力咳了几声,放下手中的瓜子目光如炬
谢竹不好意思地抽开手,但依旧没有挪开和顾景过近的距离,向刘女士表达了自己坚定且绝不悔改的决心。
他像个小学生似地乖巧坐在沙发上,眼神飘忽地看着电视,余光却一直盯着刘锦书。
刘锦书皮笑肉不笑。
她脸上挂起的笑容慢慢淡下,严肃地看向顾景。而顾景亦毫不退让,目光坚定温和,无惧刘锦书的严苛打量。
谢竹受不住钝刀子割肉,他想,干脆摊牌算了。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