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过来。”,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呼唤着九思。脚下的冥河散发着绿色光辉,似有似无的水流向着远方流去,时不时会有幽魂的声音响起或哭或笑……手中的彼岸花散发光芒,好像是这黑暗中的火把为她指引前路。女孩抬步向前,顺着河流的方向走进黑暗的深处。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脚下的河流跟黑暗中的自己,这条路似乎格外的长,长的好像就是身为人的一生,这一路似乎将一生中最珍视最讨厌的东西全部忘却,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身后河流中的回忆。“被选中的灵魂,欢迎来到死之国。”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站在冥河的尽头,见到九思之后展露出笑容,七千余年来,她在这里接取了不尽其数的灵魂,等他们从河的那一边走过来之后就已经是洗尽凡尘,成为全新的自己。..“小九,欢迎回来。”有一种感觉,这个人她是认识的,但也想不起来她是谁。她轻轻的牵起九思的手往前走,九思竟然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只是一直看着她的侧脸回忆这人究竟是谁。女人看出九思的疑惑于是主动介绍起自己的名字:“你好,我是三七,也就是你所知的孟婆。”九思神色一凛,孟婆的大名她曾在母亲的口中听说过,据说喝了孟婆的汤就会忘记前世,但那是死人才能见到的神仙,“我是死了吗?”三七转头给九思一个安心的笑容:“别人见到我多半是死了,但你不一样,对于你跟我都没有死亡这个概念。无论是人类还是魔神走过那条河都会忘却前尘,而你却记得自己知道的事情,就说明你不是活生生的人类。”“我感觉得到......”,九思的脸上浮现一丝寂寥,虽然早有怀疑但当这一切都被戳破的时候她不免也会怀疑这个世界。三七看着已经初见一角的冥王殿,心中一时感慨,初见九思的时候她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如今经历一番磨损之后也终于变成了与他们相似的样子:“我原以为你会是摆脱命运的第一人,却不料你还是回来了。”三七指着前方的宫殿告诉她那就是她最终要去的地方,还告诉她接下来的路要就需要她自己走。通往冥王殿的路铺满星光,那是塔尔利亚送给西迪法纳的礼物,虽然表面上是互通有无的礼物,但西迪法纳却是很喜欢直接把这些珍贵的星光放在冥王殿附近。“呦,小白兔回来了。”,星光的阶梯上,一位长相邪魅身姿挺拔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虽然已经忘记这人是谁但九思第一眼看过去还是觉得这人很讨厌,直接就无视他继续往前。尼格霍尔也很是意外,这小兔子失忆之后倒是变得更加冷艳了,也对,真正的地狱之火怎么能跟向日葵一个样子,她们就应该高贵冷漠的开在枯骨之上,白骨之上的红色与黑色才最是耀眼。冥王殿是一座空中堡垒,会是随时随地出现在冥界的任何地方,因为是古神的宫殿,世间的生灵都要徒步才能抵达不然就会坠入生死的边界。走了好久终于到达冥王殿的门口,那座大门用黑铁打造,看着阴暗沉重却也透露着古神的威严,比起菲斯蒂娜曾经的宫殿增添了些许压抑。手中的彼岸花缓缓飘向大门,在触及到的一瞬间大门便悄然打开。“在外面浪了那么久,最后还是回来了。”许是有了塔尔利亚送来的星光,再加上原本就阴暗的殿堂,整个大殿都好像是一片星空。西迪法纳坐在高台的【王座】之上,手中摆弄着一个小太阳,也是塔尔利亚送给她的,虽然不是真正的太阳,但也足够带给她温暖支撑她在死亡的阴暗之地活下去。“上前来,我的孩子。”虽然知道那个人很危险,但九思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走上高台,这个人给她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和压迫感,好像一个威严的女帝看着不听话的孩子。一步步的上前,九思看清了那张脸,时至今日西迪法纳还是用着跟塔尔利亚一样的脸,只是她的神态更加苍白却危险。西迪法纳伸出手,用拇指跟食指捏住九思捏住九思的下巴看着这张脸:“嗯,不愧是我的作品,时至今日这张脸还是这么赏心悦目。”这是九思第一次直视冥王的双眼,那双红色大眼睛跟她的一样,原来冥王的眼睛在阳光之下也会是澄澈的红宝石的颜色。......现实中,等菲斯蒂娜赶到时地窖中就只有魈一个人站在原地,这遍地的羽毛和花瓣中,少年的身影竟然如此单薄。原以为西迪法纳已经放过了九思,却不料她竟然还敢在别人的灵魂之海里将人带走。“抱歉,我来晚了。”魈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道了一句打扰了便转身离开,事到如今再留在蒙德也没什么用了。仙人要从晨曦酒庄到望舒客栈甚至只需要眨眼之间,回来之后,魈就重新将自己投入到了斩妖除魔的日常工作之中,一直将自己累到动不来就地躺下。在荻花深处,千枫找到了自家即将自闭的傻大儿,难得见他这般颓废又无能为力的样子,面对远强于自己的对手,弱者更多的是无奈。“你这样下去也只是苦了自己。”“我知道,在万丈星空之下,我只是微不足道的灰尘,无法对抗强大的古神。但我竟然连为她挺身而出的机会都没有......”千枫坐在他的身边,倾听着魈心中的苦闷。“我最珍视的人,别人想带走就带走,跟她在一起的时光就像梦一样,一巴掌排下去也就醒了。”千枫伸手去抚弄魈的头发,像一位真正的母亲一样安慰萎靡的孩子:“这就是【磨损】啊,它改造着世界,即使是强大的魔神都在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