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谢谢了!”
书记脸上笑开花,只要江靖远答应,以后就多了一条退路。他还得再干几年才能退休,可不能把人的放跑了。
以前看时运平兢兢业业才拉他上来,头几年干得确实可以,后面这一年越来越不像话。
答应人的事食言就算了,还弄个草包外甥来祸害厂里。要不是他怕丢了自己的脸,真该送去吃牢饭。
就那种狗屁不通的人还被评上了工程师,真正的工程师却被他给气走,想想他心里都恨不得将时运平狠狠地骂一顿。
下一届选举,直接将他踢出局,让他跟他外甥一起去当搬运工。
傍晚,江靖远来了中医院找顾清清,没有去她办公室,就在楼下大门口等着。
他身上脏兮兮的,上去被人瞧见不好,丢了她的脸面。
包里的钱还在,只是没办法存进银行,银行的工作人员下班了。
看见顾清清出来,他老远就迎了上去:“清清!我回来了。”
顾清清快步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怎么样?这趟顺利吗?”
“顺利。”拍拍包里的钱,交给顾清清,“做了四个零件,一分钱没花。”
“啊?你占人便宜了?”
狐疑地接过包,带着江靖远去自行车棚拿车,掏出口袋钥匙交给他。
“没有。”江靖远找到自己的车,用钥匙打开车锁,推出来,“我帮了他们一点忙,那位许爷爷说做零件的材料送我。还说要给我申请奖励,我没要。
我其实什么都没干,就给他们提供了一条思路。干活的是车间里的人,我怎么能要奖励呢?多不好意思。”
顾清清将包提在手里,微微点头:“的确,这种钱咱不能要。你什么时候到的?零件给钢圈厂送去了?”
两人边说边走,江靖远一手扶着自行车,一手牵着顾清清的手。
“送去了,都安装好了。我昨天下午到的,直接去了钢圈厂。本来设备调试完毕,能正常运转,昨天半夜我就该到家。
书记说让我跟踪一天,也不好推辞,今天就在钢圈厂待了一天。毕竟人家花了这么多钱,也得让人买个放心不是。”
“于哲人的事调查清楚了吗?”顾清清好奇他的处境。
江靖远不悦地看了眼顾清清:“关心他?”
“对呀!我想知道他的下场。”
在江靖远面前,顾清清从不说假话,她就是想知道于哲人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钢圈厂是怎么处理的。
“还能是什么下场?自然是内部的问题内部解决。”
江靖远把中午休息的时候,工人们告诉他的消息说了出来。
“钢圈厂是省级国企,书记是省里任命的,眼看就快要退休了,他肯定不会让于哲人在这个时候打他的脸。
时运平可是他亲手提拔上来的人,听说于哲人跟厂外人员勾结,故意损坏设备,准备报废。”
“什么?他胆子也太大了。”顾清清惊讶地看着江靖远,难以置信,“情节这么恶劣都没报公安?”
“报什么报,不是赔偿零件的费用了吗?”江靖远放开顾清清的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头,“要是报了公安,就必须上报省里,书记的脸往哪儿放?
在他的任期内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不得在他的档案里记上一笔。为了挽回脸面,于哲人的工程师资格证被作废了,还被丢去仓库做搬运工。”
“就这么轻拿轻放?”顾清清感叹,“难怪于哲人敢胆大包天干坏事。这要是私人的企业,绝对没这么好说话。”
两人走了一段路,骑车拐上了大马路,突然,边上一辆摩托车“吱”的一声停了下来。
戴着大墨镜,梳着大背头,穿着花衬衫的马正立冲着顾清清喊:“姑······顾医生!太巧了,竟然在这儿遇上你。”
巧吗?这条路是她每天回家必须走的,哪儿巧了?应该是专门来找她的吧?
江靖远停下车子,顾清清站在自行车旁边:“马老板!你找我?”
马正立下车给顾清清鞠躬,尬笑:“是!特意来感谢你的,多谢顾医生的提醒,那件事解决了,给了我八年的经营权。
我在棒冰厂里头开了条做汽水的生产线,生意好得很,缺不少工人,顾医生看看你们村有没有闲散人员。
男女不限,十七八到三四十岁的都可以,一共要十五个人。”
原来如此,马正立等在这里是为了跟她说这事,还借口说巧。实在无趣,面子于男人而言就那么重要吗?
说句实话有那么难?
“月工资多少?”顾清清问。
“男劳力八十,女娃娃五十,您看怎么样?不满意我还可以再加。”
顾清清笑了:“我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又不是我干活。今天晚上回去帮你问问,什么时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