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借此机会,坐下来叙叙旧!”
……
郑府。
李彦受邀前来,远远的就见郑辉拄着拐杖,在门前迎接。
他翻身下马,走上前去:“郑兄,你这是怎么了?”
郑辉连连摆手:“李机宜,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能称我为兄呢?”
李彦笑道:“你比我年长,又是私人宴会,难道还叫得那么陌生?你这条腿是怎么了?”
郑辉终究没避过去,叹了口气:“被我父亲打的,不修养个一年半载,我都没法正常走路。”
李彦想听的就是这句话,顿时满意了,又生出好奇心,低声问道:“你和颜娘子……?”
郑辉目露坚毅,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的道:“我要娶她进门,两条腿断了都要!”
李彦心想你妹妹还真是了解你,想要做什么就一定要做成,反正郑仁通也不可能真的将你两条腿都打断。
不过郑辉倒还记得他的孝顺妹妹:“莪不会耽误小妹的,我去别处娶颜娘,不污了我郑氏的门风声名……李机宜,我准备入仕了!”
李彦有些无奈:“郑兄,天下多少士子寒窗苦读,就为了解褐入仕,你把入仕说的跟上刑一样,也未免太不珍惜。”
郑辉明显听岔了:“我也想寒窗苦读,靠着自己的文采,科举入仕,只可惜啊!我要赴江南之地任职,带着颜娘一起去……”
李彦不报什么希望,但还是祝福道:“愿郑兄能为官一方,造福百姓,与颜娘子生活美满。”
郑辉笑道:“多谢多谢!”
两人一路聊着,抵达正堂。
远远就见堂前已经等着两对老夫老妻。
以郑仁通和崔修业的年纪,是不可能在门前候着的,但来到堂前等候,已经是相当给面子,何况还带着各自的正妻。
眼见如此,李彦也加快了几步上前,拱手行礼道:“郑公!崔公!两位夫人万福!”
郑仁通开怀一笑:“元芳你可是说过,要常来府上作客的啊,结果才来了三次这么少,哈哈,快快入座吧!”
众人入席,聊起了家常话题,崔氏看着李彦,越看越喜爱:“元芳风采卓然,兼富才情,卫国公可有为你张罗婚事?我等山东贵女知书达礼,贤淑持家,可为良配啊!元芳若是有意,我可要上门对李公说道说道!”
她的神态是很认真的,高门世族间的联姻是大事,若是做媒成功,那交情可就深厚了,而唐初的五姓女,地位虽然没有后世传的那么夸张,但确实是一等一的良配。
尤其是李彦把窦氏和韦氏,这两个最擅于联姻的关中世家弄得灰头土脸,五姓女在婚恋市场上,地位愈发水涨船高,崔氏心头一热,就想着真的张罗一位山东五姓女,嫁给李元芳,可是一件美事。
然而李彦笑容依旧,说话却不客气,一口堵死:“我阿耶开明,倒是没有催促我成婚,我目前以工作为重……”
崔氏立刻闭上了嘴,人家父亲都不急,她急什么。
但这已经无形中伤害到了此地的主人,郑仁通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儿子:“婚配乃人生大事,确实得慎重啊!”
郑辉赶紧移开视线,郑氏则护着儿子岔开话题。
相比起来,崔修业更关心李彦和李德謇的关系,以往听说卫国公府都是这位在作主,如今看来还真不假,数度举杯邀饮:“元芳请!”
李彦也很热情:“崔公请!”
如果崔守业泉下有知,看到这其乐融融的一幕,估计也要抗争性的顶几下棺材板。
哪怕他最恨亲家豆卢钦望,但你也不能这样通敌啊!
但这就是权势的体现,随着李彦地位的越来越高,只要不是直接的死仇,都如过往云烟,不值一提。
对于这类官场上见风使舵的,李彦从来不会拒之门外,刻意结仇,而崔修业聊了一些官场话题,也很快提到了段达:“听闻李机宜前几日找了都官司的段郎中?”
称呼官位,那就是谈正事了,李彦颔首道:“我收到一封举报诚义商会的信件,上面所述的内容十分严重,涉及到将我大唐匠人运往异国,不得不查。”
崔修业凝声道:“愿闻其详。”
李彦将自己写的举报信内容大致说了一遍,又补充道:“如果只是单纯的一封信件,在无实证的情况下,倒不至于大动干戈,商会之间交锋会用此等招数,但此前我在高丽奴身上,发现了北衙百骑才能配备的神策弩!”
崔修业动容:“奴隶竟持有弩器?”
郑仁通面色也变了:“此事与北市那群奴商有关吗?”
李彦道:“暂无实证,但神策弩乃国之利器,万万不能被外族所得,那些奴隶会场与之多有牵连,必须详查!”
崔修业心中对段达恨上了,果然李元芳查的都是大事,此贼居然敢拉自己下水,还说是简单的奴隶买卖,立刻表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