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忠见父亲神色缓和了下来,微笑道;“父亲,叔叔带来了很多北方的土特产呢!”
张浚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我可不稀罕那些!”张德芳笑道:“是是是,大哥是什么人啊,怎会稀罕这些东西!不过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只是北方的土特产,除了吃的,还有一些瓷器,算不得贿赂,大哥放心好了!”张浚微微一笑。突然想起今天朝堂上的见闻,烦闷的情绪又涌上了心头,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三人互望了一眼,张德芳问道:“大哥在朝堂之上,又遇到了烦心事了?”
张浚点了点头,忧心忡忡地道:“如今大宋局面十分危急,可是陛下却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摇了摇头,“这实在是让人担心啊!”随即面上流露出十分愤恨之色,“更可恨的是,满朝文武,皆是奸佞谄媚的小人,无人进一句正言,不是阿谀奉承,便是蒙蔽圣听!这些奸佞不除,大宋迟早会出大问题的!”
张夫人无比担心地道:“自从老爷回来做官开始,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就担心老爷会出什么事!老爷,妾身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浚看向夫人,温颜道:“夫人有话直说无妨。”
张夫人叹了口气,道:“老爷,当今陛下绝非英明人主,朝中都是沈与求、秦桧这样的小人当道!老爷为人正直,置身其中,就好比置身于虎狼之中一般,只怕一个不留神就遭了灭顶之灾了!老爷,我们还是像之前一样归隐田园吧!”
张浚紧皱眉头,没有说话。
张德芳也劝道:“大哥,嫂子说的对啊,与其置身于污秽之中,不如独善其身!大哥你改变不了什么,置身其中最终只怕会引来杀身
之祸!”
张浚皱眉道:“大丈夫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自幼饱读圣贤书,应当辅助君王,齐家治国平天下!”
张德芳有些气恼,没好气地道:“若是明君,自然能够在大哥的辅佐下治国平天下,可是现在的这个皇帝,……”张浚眼睛一瞪,没好气地道:“身为臣子,怎可妄议君父的不是!”张德芳撇了撇嘴,心里很郁闷。
张浚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皱眉道:“今天在朝堂之上,出了一件怪事。……”众人不由的流露出好奇之色。张浚道:“那沈与求和秦桧,向来是水火不相容的冤家对头,可是今天在朝堂之上,这对冤家居然穿起了一条裤子!”随即便将今天在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最后道:“你们说,这奇怪不奇怪?”
张夫人和张全忠都感到很奇怪,张德芳却皱眉道:“这,并不奇怪……”三人不解地看向他。张德芳抬起头来,说道:“大哥有所不知,这秦桧和沈与求的手中都囤积了大量的粮食,据我所知他们这段时间都卖了很多粮食给北边来的人,两人利益相通,自然便在朝堂之上一个鼻孔出气了!”
张浚恍然大悟,随即愤慨地道:“这些人身为国家重臣,居然事事只为自己的利益考虑,却将国家利益置于脑后,真是枉为人臣了!”
张德芳叹了口气,半嘲讽,半无奈地道:“若皇帝英明,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张浚一呃,说不出话来。
秦明亲自押送倭人俘虏来到了汴京,进入王府大殿见到了陈枭,叩拜道:“大哥,小弟奉命押解俘虏来到!”
陈枭笑道:“你怎么亲自押送俘虏来了?”
秦明道:“回禀大哥,小弟下令屠杀了数万
倭人降军,违反了军法,因此特来请大哥治罪!”在场的所有人听了这话,都吃了一惊。陈枭皱眉道:“禁止屠杀俘虏,是我军的重要军法,若有违反,将受到严厉处罚,你知道吗?”
秦明点头道:“小弟知道,所以特来请大哥治罪!”众人都一脸担忧地看着陈枭,却无人敢求情,燕云军法如山,即便是燕王陈枭也要受到军事委员会军法的制约,因此在这样的事上,没有人敢求情。
陈枭站起来,走到秦明面前,将他扶了起来,叹了口气,没好气地问道:“你做出了这样的事,叫我如何是好啊?”秦明爽快地道:“大哥不必为难,军法如山,小弟甘当军法!”随即一把拔出了横刀,竟然就要自刎!众人都是一惊,陈枭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没好气地道:“你这家伙,就是这么一副火爆脾气!”秦明睁着眼睛道:“大哥不要我自刎,难道是要处决我吗?”随即点了点头,道:“也好,正法示众,以儆效尤!”看向陈枭,傲然道:“不过我可不要侩子手看我的脑袋,就请大哥亲自动手好了!”
陈枭没好气地道:“谁说要杀你了?你有没犯法,正什么法?”
秦明一愣,不解地看着陈枭。陈枭皱眉道:“倭人屠杀了我们那么多百姓,已经是犯了死罪了,按照燕云律法,都该处死!”秦明兴奋起来,大声附和:“对!大哥这话再对也没有了!”其他人也都笑了起来,心头的大石都放下了。
陈枭看向秦明,没好气地道:“你先别高兴!虽然那些倭人罪该处死,可是不该由你动用私刑,你的做法十分不妥,若不处置,手握重权的人还会将燕云律法当回事吗?”秦明抱拳道:“随便大
哥如何处置!就是杀小弟的头,小弟也绝不皱一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