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柜一听,忙道:“有的有的。胡某不知道太子殿下何时会想吃,所以每日关门前都会在后面烘蒸房内留有一份当日的糕点。”
阿城一听心中大喜,对着胡掌柜赞赏道:“掌柜的倒是细心。”
胡掌柜笑道:“我这不是有备无患嘛,我这就帮您去取。”
阿城点头道:“如此,我就在这等掌柜的了。”
“胡某速速就来。”胡掌柜说道。
等阿城拿着两盒糕点回来的时候,太子姜鑫的车马外已经有一群黑甲军护着了。他们原先是在别处巡逻的,等巡逻到这,发现太子的座驾停留在此,就立刻过来请安护卫了。
太子姜鑫只是在车厢内嗯了一声,就算是应答了。
阿城将两盒糕点轻轻递放至车厢内,然后就坐上马车勒住缰绳,驾马回去了。
巡逻至此的那队黑甲军就一路护送着太子座驾回去了他所住的东宫。
下车之后,太子姜鑫看了一眼那黑甲军队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黑甲军队长恭敬道:“回太子殿下,属下名叫范啸。”
太子姜鑫突然问范啸道:“你觉得今天被仙人救走的高靖和那被困在土牢里的丁烽,哪个更像是你们黑甲军的统领?”
范啸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何会这般问他,还是回道:“丁烽是太子殿下亲自任命的,我们黑甲军自然要奉其为统领。不过……”
见范啸欲言又止,太子姜鑫道:“这就是我下朝之后跟你们的闲聊而已,尽管说吧。”
范啸抱拳道:“那微臣就斗胆一言了,丁烽在我黑甲军中无甚威信,还喜欢领着一群黑甲军将士招摇过市。高靖虽然做事有些冲动,但一直尽忠职守,对我们黑甲军兄弟那更是好得没话说了。他平日里根本没什么架子,黑甲军兄弟中有什么人有难处的,他都是第一个出钱出力。他现在虽然被贬为了普通的黑甲军护卫,还被太子殿下您罚去看了城门,但在我们心里,他永远是我们的统领。”
说完,范啸直接跪地,他知道自己这番话虽然说的都是事实,但还是与太子的命令相违了。范啸身后的黑甲军也跟着齐齐跪下。
太子姜鑫笑了一声道:“范队长请起,我说过,这只是下朝后我跟你的闲谈而已,莫要太在意的。而且,我又何尝不看重高靖呢。哈哈,好了,你们自行去巡逻吧。”
范啸不知道太子姜鑫说的是何意,既然看重高靖为何又要处处为难他,还任命了别人替代他做了黑甲军的统领。不过在太子叫他去巡逻之后,范啸也就领命去了。
有些事,只有太子姜鑫知道。若不是看重高靖,他太子姜鑫如何会第一时间就想去将他拉拢过来。若不是看重高靖,又如何会在他不愿意归顺时就立即选择将他打压下去。黑甲军是秦都最锋利的枪和最坚固的盾,若不把黑甲军握在手中,太子姜鑫心中难安。
在东宫一众侍卫的跪地请安中,太子姜鑫单手拿着两个温热木盒向着自己的寝殿走去。亥时过半的月光很是清冷,一直将太子姜鑫送到寝殿前却也止住了,可能是觉得太子的寝殿更加冷寒吧。
殿门开启,你就会发现太子姜鑫的寝殿很特别,因为这里除了一排排的书籍和桌案睡床之外,空无一物。盛德帝来过几次,每次都说要帮他添些物件,却都被姜鑫拒绝了。他说东西多了,心里就容易乱,盛德帝也就笑笑不多说了。可每次盛德帝走的时候,都会不时地叹气一声。
姜鑫不喜欢那种热气扑面的感觉,所以这座寝殿中没有任何暖炉。盛德帝怕太子姜鑫会冻着,还特意派了个冬日里来帮他烘热被子的宫女过来,但这人也在不久之后被太子闲置了。
寝殿的灯烛都是亮着的,这是东宫的规矩,因为太子喜欢明亮的感觉。他也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这几万个日日夜夜,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姜鑫把手中的糕点盒子放在殿中的桌案上,然后他走去床边,从床下暗格中取出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木盒子。他用手轻轻抚在那个木盒子上,很是珍惜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打开,自里面涌出了一股清淡的香料味。原来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盒子,在那些防腐驱虫的香料中间放着一个天蓝色的香囊,上面绣了一个蜻蜓戏水的图案。只是那图案的绣工着实让人不敢恭维,那只棕黄色的蜻蜓头大身子宽,看上去更像是一只可笑的爬虫。
不过看姜鑫把这个香囊护地如此严实,就知道这个香囊对他的重要性了。这是他母后在他三岁时帮他绣的,他为此开心了好些日子。虽然在现在看来绣的是一点都不好,但对那时的他来说,这天底下没人绣的比这更好了,因为他偷偷看到,他母后一针一线,拆了绣绣了拆,熬了十几个晚上才做好的。给他之后,他不知道他母后为何不让他拿到他父皇面前炫耀,但他没听话,还是偷偷地拿给了盛德帝看。他犹记得盛德帝那时候的脸色,还有那些警告之语,说这个香囊不能被他以外的任何人看到,最好就是拿去烧了。可他如何舍得,这可是他母后费心费力才做好的啊。那时候他不懂,可前晚那戴着银色鬼脸面具之人又来了之后,他是彻底知道他母后为什么不想让他父皇知晓了,而他父皇对他说的那些话,他也懂了。他亲自回去他外公家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