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靠山王府内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气氛。
石家嫡系一脉中除了在宫中当差的石昱和还没起身的石刘氏外都聚集在石家的祖屋之内。就连已经外嫁出去的石燕都带着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回来探亲了。
与外面严寒的冬日相比,生起两座铜炉的石家祖屋内温暖地像是春天一样。
石香玲夫妇对还在襁褓内的外孙女是喜欢地不得了,他们一会儿抱着一会儿逗弄。
石老太君见了也是忍不住唤石香玲过去,那婴孩见了石老太君,竟眉眼舒展地笑了起来。石老太君看得欢喜,就将随身带着的一块羊脂玉的平安扣取下,系在了襁褓的带子上。
石燕见了道:“老祖宗,这可使不得。这块平安扣孙女自小就见老祖宗带在身上。”
石老太君满眼慈祥道:“这有什么使不得的,老祖宗喜欢这小家伙,给她带着愿她平平安安。”
说着,石老太君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襁褓内婴孩细嫩的小脸,那婴孩被石老太君逗弄地发出咯咯咯的笑声,石老太君见了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这时,坐在一旁正座上的锦衣少年出声道:“邹通这狗奴才,让他带人去香酥坊拿糕点,拿到现在都没回来。看来他是不把我这主子放在眼里了,看我等等不把他狗腿打断。”
那少年的话一下子让石家祖屋内的气氛冷了下去。
石老太君将怀里的婴孩递还给石燕,她对那少年道:“兆儿,要过年了,莫要说这等浑话。”
那锦衣少年道:“老祖宗,这奴才啊就是要训的,不然会越来越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说着,石兆还盯了一眼石燕,显然不满石老太君将那枚平安扣送给了石燕的孩子。
石燕面色一僵,随即从襁褓上取下那枚平安扣还给石老太君道:“老祖宗,我家小茹哪用得着这个啊。您还是先收起来,以后好留给兆儿的孩子带。”
“你说什么!”石兆闻言突然一脸阴鸷地看着石燕。要不是这里石家人都在,他甚至都可能要打上去了。
石燕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娘亲石香玲。
石香玲走出来解围道:“兆儿,你姐姐出嫁在外,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她并不是故意说这些的,还请你多多包涵。”
石兆哼了一声坐了下去,拿起一旁的参茶喝了起来。
石芳玲却火上浇油道:“不会说话就少说些,自己在宰相府得意了就不顾家里人的心情。”
“这事确实是燕儿不对。不过我家燕儿是无心,不像有些人,这么多年都无出,现在还在那边煽风点火。”石香玲哪容得石芳玲在自己面前威风。
石芳玲听出石香玲是在说自己生不出孩子,她咬牙切齿道:“你!”
可石香玲却丝毫不把石芳玲放眼里地去逗弄孩子了。
石芳玲打着旁边的入赘夫君道:“你还不快帮我说她!”
石家两个赘婿在这里根本没有话语权,通通惧内的厉害。
就在石芳玲还在捶打自己夫君的时候,石老太君一拍桌子道:“好了!都消停些!”
这一声厉喝果然让众人都止住了言语,可也让襁褓内的婴孩惊得哇哇哭了起来。
石老太君对石燕道:“把娃抱过来我哄哄。”
石燕知道这石家虽是石昱父子做主,但石老太君更是能降住石昱父子那人。她将婴孩递给石老太君,那婴孩也乖巧地不再哭了。
石老太君顿觉自己跟这婴孩有缘,她笑着道:“你是叫小茹吗?真乖呀,老祖宗怎么看怎么欢喜你。”
石兆近来心情不好,现在又见石老太君宠爱石燕的女儿,他便不愿再待地起身告辞。可祖屋之外一连串恭敬的主母称呼又让石兆停住了脚步。
祖屋房门开启,从外面走进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妇人,与石燕那初为人妇的感觉不同,这妇人气质端庄优雅,有一种蕴养而出的贵气。她见屋里人都在,就笑着道:“这一到冬天我身子就懒得紧,现在才过来,没打扰你们聊天吧。”
石兆见了来人立马恭敬道:“娘亲。”
石香玲等人也无一不跟石刘氏行礼打招呼,其在石家的地位可想而知。
石刘氏见石兆似受了委屈一般,她拉着石兆回去了位子上。跟石老太君请了个安后她就问石兆道:“你怎么了?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石兆只是摇头不说话。
石刘氏如今坐在石老太君右侧的座位上,当家主母的风范展露无遗。她见石老太君手中婴孩的襁褓上系着那块平安扣,立刻就明白了。她笑着对石老太君道:“老祖宗,您也别怪兆儿不懂事,实在是这孩子记性好。您以前说的话他记在了心里,可您却不小心忘了。”
石老太君疑惑道:“我忘了什么?”
石刘氏道:“不是儿媳想要多嘴,是您以前亲口跟兆儿说过的。您这平安扣是您嫁到石家时就带着的老物件,以后是要给石家长子嫡孙的,那时您说等兆儿十八岁时就给他。”
石老太君一听石刘氏提起,这才记了起来。可如今她已经将东西送给了石燕的闺女,已经没有要回的理了。
石刘氏这几年也长进了不少,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