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包厢内的客人见来了位横插一脚的白衣公子,其中有三人一眼便认出了来人身份。他们知道这位小爷可不是个善茬,介于先前许杰在他们面前出尽了风头,他们现在都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好戏。
面对那白衣公子的言语威胁,许杰不怒反笑道:“那我今日倒真的要看看,你要如何让我退下去。”
石武见天桥上的二人已成剑拔弩张之势,而自己包厢内的邹山不知何时全身发抖地站了起来。
只听邹山道:“飞……飞哥,怎么办?是廉熔少宗。”
石武听到“廉熔少宗”四字,立刻就与天泯宗的廉矣联系在了一起。他记起郭飞玉简内有关廉熔的记载,此人修为已至筑基后期,但性情古怪,动辄就以手中洞箫杀人。而且因为天泯宗是灵泉城的靠山,夏文竹对他是极为看重。郭飞那块玉简内对廉熔最后的标注便是“敬而远之”。
石武真觉得郭飞这身份哪是给他带来便利啊,简直就是给他找麻烦来的。石武小声对邹山道:“你快回去通知城主,这件事只能他来摆平。”
邹山担心道:“飞哥,城主府离这较远,我只有凝气九层,还不能行御空之术。我怕……”
石武笑了笑道:“你是怕你还没赶过去通报他们就打了起来,还是怕我会被殃及池鱼重伤身死啊?”
邹山差点哭出来道:“飞哥你千万不要说这种话,要不我留在这里你去报信吧。”
石武看着邹山着急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去吧。你飞哥在这说不定还能拖上一会,若是换你在这,说不定不消十息你就要遭殃了。”
邹山知道“郭飞”的头脑极好,也就抓着他的手道:“飞哥,你等我!我先下去通知那蓉妈妈,你一定要尽量拖延。”
石武心中一暖道:“好了,我知道的。”
“嗯!”邹山拉过一旁的翠儿就让其带着从春升道下去了。
石武现在脑海里已经有了三个打算。一是自己先想法子拖上一拖,让等等知道消息上来的蓉妈妈解决这件事。毕竟这里是千穆庄的产业,怎么说也是他们千穆庄的人来调解。二就是等邹山回去上报给城主府,夏文竹和许晖必定会第一时间赶来,一个是夏文竹靠山的儿子,一个是许晖的独子,只要夏文竹和许晖来到必定能震住场面。第三便是最糟糕的情况,那就是下面的蓉妈妈不敢参与天泯宗和珠光阁的斗争,充耳不闻当做无事发生,而邹山这凝气九层没来得及过去城主府这儿的两位就打上了。那石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借机将灵泉城大闹一番顺势以郭飞的身份带夏茵茵离开。
廉熔见石武先让旁边的邹山走了,猜测他是让邹山去跟夏文竹通风报信。但廉熔也并未阻止,他很想看看夏文竹过来是帮他还是帮对面那持扇修士。
许杰的步子又向前进了一步,而廉熔的目中亦现出了杀意,他手中的白色洞箫已经被他抵住四个孔洞了。
周围九个包厢内的修士正吃着灵果喝着灵酿准备看二人打斗呢,郭飞样貌的石武就嬉皮笑脸地走出包厢道:“二位且慢!”
石武的声音洪亮,让百丈顶层内的修士都看了过来。
廉熔显然是认识郭飞的,他见“郭飞”不但自己留下来维持局面,还敢挺身而出,也是点头道:“郭飞,数年不见,你倒是多了些胆气。”
若是以前的郭飞,那自然是早就让邹山留在这里,自己回去报信了。要是邹山遭殃身死,他事后也可以找理由跟刘丰说自己是筑基修士,他御空飞行去报信比凝气九层的邹山快上很多。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石武,邹山对他的真挚他感受得到,他不愿那傻小子就这么白白死了。
石武笑着道:“少宗谬赞了。珠光阁远来是客,既然我被城主安排陪同许公子,那即便我粉身碎骨也不能让许公子有半点闪失。”
廉熔听到珠光阁的名号并无退却之意,他那张邪气凛然的脸上现出一抹冷笑道:“你不止增加了胆气,这巴结的本事也长进了,可惜就是变傻了。”
石武哂笑一声道:“比起少宗我傻些也是应该的。不过少宗若在这里跟许公子动手,那就真是傻了。”
廉熔神色一变道:“此话何解?”
石武问道:“这是不是灵泉城最贵的消遣之地,望春楼百丈顶层?”
“是。”廉熔道。
石武又道:“那这是不是瑶琴姑娘的抚琴之处?”
“自然是的。”廉熔回道。
“那就成了!既然这里是望春楼百丈顶层,又是瑶琴姑娘抚琴之处,那便是灵泉城最风雅之地。二位皆是赏琴雅士,若在这里大打出手,那么无论你们谁输谁赢,最后都会落下一个附庸风雅,粗鄙不堪的名声。”石武说完之后没有再说一句,只是留给天桥上本欲动手的廉熔和许杰自己去细品。
许杰当先打开了赤玉扇,而廉熔也几乎是在同时松开了按住洞箫孔洞的手指,随即在手中轻转潇洒地插在腰间。
石武见状心中松了一大口气,不过他现在奇怪的是那蓉妈妈怎么还不上来,按理说邹山下去时她就应该知道动静了。
石武哪里晓得,邹山刚下去就让翠儿去通知了那蓉妈妈。可那蓉妈妈一听廉熔跟许杰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