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言抓着苏玥柠的指尖,在她耳旁说道:“要不我跟你爸爸一样,到苏家入赘,然后给棠宝生个弟弟妹妹,也姓苏。”
“你想得美,”苏玥柠红着脸把他推开,“要生你自己生,谁同意跟你复婚了?”
霍霆言捏住她的手更加用力,转身靠坐到沙发上。
苏玥柠被他搂到怀里,视线看向他膝盖上的伤。
“还疼吗?”
“不疼了。”霍霆言抱紧她,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感,“你在身边,什么都不疼了。”
一晚上,两个人都带着伤,没再做什么。
和衣而睡,霍霆言从后抱住苏玥柠的后背。
两个受伤的人,就像是山洞里互相依存的小兽。
明明刘智杰已经在她眼前死了,苏玥柠却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梦中她拿着刀,满手都是血,怎么洗都洗不掉。
手起刀落,温和粘稠的鲜血涌到身上的感觉让苏玥柠无比恶心。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即使她再坚强,一到深夜,心理阴影都会随着噩梦出现在她潜意识中最深的恐惧中。
霍霆言睁开眼,看着怀里人睡容痛苦,正在小幅度抽动。
他心疼得抽紧,温柔得拍了拍她的背。
“我在,你别怕。”
同一时间,霍嘉曼和柳如英正在颜湘兰的病房中。
病来如山倒,颜湘兰这个原本精神抖擞的老太太,肉眼可见苍老了不少。
原本精心护理染黑的乌发,此刻已经冒出大片大片白发,发质如同枯槁。
瘦得颧骨都凸出来,眼神浑浊困顿,躺在床上没力气。
霍嘉曼放下保温壶担心得走过去。
她就几日没来,奶奶又苍老了不少。
转头问主治医生:“不是说奶奶手术很顺利吗?怎么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差啊?”
柳如英拿起碗,把保温壶里的养生粥端出来。
主治医生眼神飞快在柳如英身上扫了一眼。
扶了下眼镜解释:“霍小姐别着急,老夫人年纪大了,再加上之前急火攻心。术后的身体状况恢复得慢一些也是正常的,等我开些调理的药慢慢恢复。”
霍嘉曼性格虽然火爆,但是单纯。
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端着柳如英舀出来的粥,走到病床前。
“奶奶,我喂您吃吧。”
颜湘兰虚弱得连眼皮都快睁不开,刚想开口说话,就喘得快要背过去。
霍嘉曼慌慌张张叫医生进来。
又是诊断又是打针,一阵忙乎下粥也凉了。
颜湘兰没力气吃,靠在病床上沉沉睡去。
看着奶奶这幅憔悴样子,霍嘉曼心里也揪得紧。
离开时想打个电话给霍邱。
打了好半天都没人接,唉声叹气先行回家。
病房内,只剩下主治医生、柳如英,还有已经晕睡过去的颜湘兰。
主治医生朝柳如英恭敬点头,退了出去。
病房中的观测仪器数据平稳,柳如英包里拿出一管针剂。
走到颜湘兰的床边,注射进去。
没过几分钟,仪器上的数据滴滴作响。
昏睡过去的老太太被痛醒,在病床上扭曲震动。
原本应该进来查看的医生仿佛没有看到,病房里安安静静,只有柳如英站在一旁。
抱肩欣赏完老太太过了几分钟疼痛期,又彻底晕死过去。
颜湘兰皱纹横生的脸上落下一滴眼泪。
第二天一早,苏玥柠到警局做笔录。
同行的还有宁红和她的儿子小宝。
七岁的小孩看起来受了很大刺激,眼眶红肿眼神木讷。
问了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宁红坐在一旁,抱着儿子直哭。
询问他的两名警察头都大了。
苏玥柠进去的时候观察了一眼小宝的模样,坐下后也有模有样跟着学。
说两句,开始抽纸抹泪,一副被绑后受了巨大惊吓的模样。
宁红还在警厅里边哭边嚎,负责给苏玥柠做笔录的女警察顺手抽了一包纸给她。
没过多久,苏玥柠走出了警厅。
她被认定是当作人质时的正当防卫。
众目睽睽下,穷凶极恶的通缉犯一连绑了两个柔弱的人质,这是所有警察都有目共睹的事情。
要不是地理位置特殊,不用苏玥柠出手,狙击手都能当场毙了他。
走在阳光下,明明是温暖和熙的暖阳,她却觉得阵阵发冷。
昨晚的噩梦过于真实,让她有点心理阴影。
当天晚上,霍邱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从机场走出。
在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