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荆红妆终于动容，霍天磊大笑：“你想知道，对不对？你想知道，就想办法弄老子出去，不然再有两年，你就是一个小寡妇！”
“霍天磊！”荆红妆霍的一下站起来，迈前两步，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冷冷的咬牙，“我劝你不要胡说。”
“我胡说？”霍天磊仰头看着她，桀桀的笑，“荆红妆，你想想，陆家是什么家庭？陆垣是什么人？两年后，会发生什么事？”
两年后？
荆红妆心思一动，脑子顿时轰轰直响，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上脑门，想都不想，一把掐住霍天磊脖子，咬牙吼：“说，你都知道什么，快说？”
现在，已经是1987年，那么两年后……
那件在前世很多很多年后，都不能提起来的大事。
难道陆垣……
脖子被掐住，霍天磊呼吸越来越困难，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减下去半分，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眼睛却死盯着她不动，哑着声音挣扎着说：“我死了，你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里边荆红妆的大吼，惊动门外的人，陆垣迅速一脚把门踢开，冲了进去，一眼看到荆红妆就在霍天磊面前，大吃一惊，疾冲过去，一手揽住荆红妆，一手抓住霍天磊手碗，厉喝：“放手！”
而丁明成跟着冲进来，眼看着霍天磊的脸已经变成猪肝色，连眼睛都已经翻白，也是大吃一惊，连声喊：“红妆，放手，快放手！他快死了！”
他快死了！
荆红妆悚然一惊，急忙放手，同时手腕上抓着的手也被陆垣掰开，踉跄退出几步，眼睛死死的盯着霍天磊，像要随时扑上去一样。
霍天磊脖子一松，终于透过一口气，大喘两口，压下眼前一阵阵的眩黑，抬起头，盯着荆红妆，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
“红妆，你怎么样？”这个时候，陆垣也看出来是荆红妆在攻击霍天磊，可还是不放心的问一句。
荆红妆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只觉得全身冰冷，死死的盯着霍天磊，却说不出话来。
丁明成见霍天磊还能说话，也松一口气，向荆红妆劝说：“红妆，这家伙狡猾得很，他说的话你不用管。”
“是啊，红妆，别理他了，我们回家。”陆垣也说，揽着她往外走。
眼看着两个人走到门口，霍天磊突然嘶声喊：“荆红妆，你好好想想！”跟着又是一串大笑。
荆红妆咬牙，由着陆垣扶着出去，直到出了楼道，还隐约能听到霍天磊的笑声。
陆垣见她脸色难看，手指更是神经质的紧紧抓着她，心里担心，轻声说：“不然先坐下来缓缓，喝口水？”
荆红妆茫然的眼睛一动，迟疑一会儿点点头：“我要和丁队说几句话。”
陆垣点头，向路过的小公安交代：“一会儿丁队出来你和他说，我们在上边等他。”然后扶着荆红妆上楼，去丁明成办公室。
丁明成很快过来，见荆红妆正捧着杯子喝水，脸色已经缓了过来，稍松一口气，试着问：“红妆，霍天磊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也没法和他说啊！
荆红妆微微摇头，抬头看着他问：“丁队，以现在拿到的口供和罪证，霍天磊会是什么罪？”
在1982年之前，拐卖绑架妇女儿童，不管有没有成功，在那样的大环境下，如果她咬住不放，不管主犯从犯，都可以判个死刑。
可是从1982年宪法正式颁布，从犯量刑变轻，已经很少死刑。
丁明成想一下说：“之前的贩毒案，他不是当场抓获，我们没有实质的证据和他有关。现在这起绑架案，计长风和钱志帆都还没有交待，但他应该不是主谋，只是一个主要的从犯，大概率是在十年以下。”
也就是说，霍天磊死不了！
不止他死不了，其余的从犯也都死不了，比如赵松、余大麻子等人。
荆红妆也不知道，现在的心情是不甘，还是松一口气，微微点头，又问：“钱志帆呢？”
当初，叶山鸣被撞的案子，他可是主谋。
“在这起绑架案里，根据现在别的犯人的口供，他和计长风一样，属于共谋，只是没有造成重大后果，大概率是十年以上。只是叶山鸣一案，他是主谋，应该和动手的方国飞一样。”丁明成答。
“应该？”荆红妆准确的抓到一个关键词。
丁明成苦笑：“最后还要看法庭的审理结果，你明白的。”
话没有说透，可是他的表情有些无奈。
想想他所处的地位，还有，他的人脉、关系，所以，还有可操控性。
荆红妆抿了抿唇，微微点头：“我明白了。”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有了新的进展，丁队记着通知我。”
“红妆！”丁明成忙叫住她，追问，“刚才，霍天磊和你说了什么？”
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她那样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