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忆辰这个状元公头衔给骗了,还以为文人魁首当贯彻士大夫准则。 结果以这段时间表现来看,沉忆辰行事风格与粗鄙武夫别无二致,甚至更为放肆,当着众人面就号令军士明抢! 真不知道这该说是没把自己等人当外人,还是彻底放飞自我无所顾忌,反正状元功名做到沉忆辰这份上,属实独一份了。 还没等阳谷县众官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到沉忆辰继续说道:“姜县丞听令。” “下官在!” 震惊归震惊,现在听到沉忆辰的号令,姜沛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站出来领命。 抛除沉忆辰以往的简单粗暴手段,以及特立独行的风格,姜沛凭心而论自己同样更愿意在他手下任命。 身为下属,想要的不就是勇于承担,能做实事的上官吗? 从这点比较,沉忆辰比孟安维强了太多太多。 “如今阳谷县流民暴增,如何安置跟分配,还望姜县丞率领诸位同僚尽心尽力。” 张秋镇重建需要征调五万流民,后续更有数十万流民得在阳谷县境内安置,这份重任对于姜沛等阳谷县官吏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挑战。 “下官与阳谷县同僚,定不负佥宪所托!” “很好,去做事吧。” 沉忆辰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管张秋镇官吏以前如何,现在确实有点一方父母官的样子了。 安排完诸项事宜后,沉忆辰打算去城外的河提巡视一番,看看工程进度如何。 这些日子为银钱忙的焦头烂额,河工治水之事几乎全权交给了卞和跟主簿陈涛。现在终于算是缓了口气,也该把主要精力转移到河工上面。 再过两个月就是春汛期,届时黄河、清河、运河等水流将会暴涨。沉忆辰不仅仅要保证现有决口堵上,还得保证整条堤坝不会再有新的决口。 否则在春夏汛期洪流攻势下,想要堵上难于登天,可以说治水成败与否,就看着两个月的工程进度。 只不过还没等沉忆辰走出城门,就看到远处出现了大队车马飞驰扬起的尘土。转瞬之间,巡抚张骥率领着一行随从,就出现在沉忆辰的面前。 “张抚台大驾光临张秋镇,本官礼数不周还请见谅。” 沉忆辰拱了拱手表示迎接,语气颇为客气,心中却冷若寒霜。 他大概猜测到了对方此行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试探自己是否知道马辉国账本的事情。 山东百万灾民性命,都不能让张骥在意分毫,现在威胁到了切身利益,就开始紧张万分。 这种人主政一方,等同于为祸一方! “沉佥宪属实客气,本官可不敢当。” 张骥连忙拱手回礼,脸上挂着一副热情笑容,彷佛见到了熟识老友。 “本官正准备出城视察河工之事,不知抚台今日前来可有要事?” 哪怕心如明镜,沉忆辰依然得装出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这种事情越晚摊牌对自己越有利。 “没什么紧要事情,就是听闻最近有大量流民涌入张秋镇,本官担心沉佥宪忙不过来,于是特地过来帮衬一二。” “有劳张抚台费心,流民均已安置妥当。” “沉佥宪真乃能臣干吏,令吾等地方官汗颜,难怪能得到陛下看重。” “张抚台谬赞,如无要事那本官就先行一步,还请自便。” 说完这句话后,沉忆辰就打算拱手告辞。 喜欢绕圈子打哑迷就慢慢打,自己还得前往河提巡视工程,没那么多时间跟张骥闲扯。 “沉佥宪请慢一步!” 看到沉忆辰准备走人,张骥有些着急了,账本事关身家性命,他必须得寻求一个答桉。 “张抚台还有何吩咐?” “实不相瞒,最近马参政房中丢失了一册账本,不知沉佥宪是否有所耳闻?” 张骥开门见山,并且在说完这句话后,目光死死的盯着沉忆辰面目,想要从他接下来的表情变化探出端倪。 “本官在张秋镇治水,怎会得知马参政账本之事?” 沉忆辰表现出一副意外的模样,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这种入门演技早就在京师锻炼过无数遍,张骥属实有些小看人了。 “此账本记载着布政司的税粮银钱,事关明年上缴朝廷赋税。本官也是病急乱投医,所以才来询问沉佥宪,还望见谅。” 没有察觉出沉忆辰表情变化,张骥立马就换了另外一套说词。 “张抚台心急本官能理解,要不等巡视河提回来,本官张贴告示悬赏,看看遗失账本是否被人给捡到了?” “那就多谢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