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桐看着沉忆辰整理衣冠,走了过来帮他捋顺朝服上的一些褶皱,然后眼神中带着一种爱慕跟崇拜说道:“夫君果然还是更适合绯袍一些。” 听到这话,沉忆辰开了句玩笑道:“失去了才懂得珍贵,只可惜你夫君如今已经不是绯袍大员了。” “那你还穿麒麟朝服参加正旦朝会,不怕被朝臣认为是在居功自傲吗?” 顺着沉忆辰的玩笑,陈青桐也调侃了一句。 明朝前中期赐服还是含金量十足的,不像后期那么泛滥成灾人手一件。特别是对于外朝文武官员而言,赐服更是代表着极大的恩荣,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随意传出去显摆,属于御赐的收藏品。 沉忆辰如今风头正盛,正统十二年的正旦朝会又是规模盛大,天下百官使臣齐聚。不穿五品的文官朝服,而穿绯红麒麟赐服前往,很容易被人认为是在张扬炫耀。 “俗话说衣锦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既然挟治水之功回京,注定不可能做到低调泯然于众人。反正都会被群臣议论纷纷,那还不如高调行事,何必委屈了自己去谨小慎微?” “更何况这一次,你夫君本就没打算低调。” 很多时候光芒太过耀眼,就注定无法再继续隐藏下去,相反适当的展现出一些锋芒,会让许多宵小之辈望而却步。 这就是为什么,沉忆辰回京会摆出官衔仪仗,会在今日的正旦朝会穿上麒麟赐服,尽显权贵恩荣! “夫君真是愈发锋芒毕露了。” 陈青桐澹澹说了一句,相比较最初认识的沉忆辰,现在的他逐渐有了一股重臣威仪。 而在说完这句话后,陈青桐嘴角却出现了一抹玩味的笑容,然后倚靠在沉忆辰的胸膛补充道:“不过我喜欢。” 身为泰宁侯独女,从小到大见识过无数勋贵豪门,陈青桐怎会不明白大丈夫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道理? 自己夫君注定不是平凡之辈,那么就当鲜衣怒马,一展青云之志! 简单的温存之后,沉忆辰便与陈青桐坐上马车,前往皇城承天门,准备进宫觐见皇帝与后妃。 作为大年初一的正旦大朝会,前往皇城的路上可谓是车水马龙拥堵不堪。毕竟这一次不仅仅是京官跟驻京使臣需要朝贺,就连地方州府官员都来了不少,想要不堵车都难。 按照《大明会典》的规矩,沉忆辰这个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几乎见到辆官员马车就得避让。 谁叫京师高官多如狗,并且能参与正旦大朝会的地方官,也不可能是什么芝麻绿豆的小官,至少得达到四品及以上的绯袍大员级别。 可实际上沉忆辰这一路,堪称畅行无阻,除了阁部大臣的马车外,其他官员俱不用避让。 翰林清贵,自然得有清贵的地位。 来到午门外后,沉忆辰先行下了马车,陈青桐身为女卷入宫朝贺太后与皇后,需前往另外一道宫门进入,然后留下一同用膳,整个过程中双方是见不着面的。 不过还好陈青桐本是勋戚子弟,以前就参加过类似的朝廷庆典活动,单独觐见太后跟皇后,不会像普通民妇那般紧张失了方寸。 “青桐,入宫后自己多多注意点,为夫可无法在后宫相助于你。” 下了马车后,沉忆辰习惯性的提醒了一句,可换来的却是陈青桐噗嗤一笑。 “夫君,你自己才得多多注意,论起参加正旦大典,我可比你熟悉。” 听到这话,沉忆辰清咳一声,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从马车上拿起一个锦盒下来,连告别都没说就转身朝着文官队伍走去。 望着沉忆辰这死要面子的架势,陈青桐更是克制不住笑容,放下车帘后便招呼车夫离去。 相比较以往的日常朝跟朔望常朝,此刻午门外等候的官员一眼望不到尽头,可又旗帜鲜明的分类成文武官员、京官外官、以及绯袍跟青袍阵营。 翰林院侍读学士,虽然官服是五品青袍,但历来无论是官方宴席还是座次位列,均站在绯袍大员行列,属于皇帝特殊的恩荣。 可沉忆辰却没有遵循常例,前往绯袍京官阵营,而是径直走向翰林青袍官员群体。 许久未见商辂跟萧彝二人,趁此等候进宫的机会,他打算前去叙叙旧。 一身麒麟服踱步前行,很快沉忆辰便吸引了众官员的目光。毕竟弱冠之年身穿赐服,哪怕就算不知道沉忆辰的模样,这份恩荣权贵想要不注意都难。 特别参与正旦朝会的地方州府官员,看到沉忆辰这副年少居高位的架势,都忍不住议论纷纷。 “那名身穿麒麟服的官员,便是大名鼎鼎的沉三元吗?” “定然是他,大明朝还未有过,此等年纪身穿麒麟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