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他昏迷前最后的景象,凶狠如蔡剑表舅那样的人、甚至包括狐假虎威的蔡剑都被直接打死。
或许是救了他,但是从不留活口的行径可以看出对方肯定不会是简单的好人。
“你们可不可能是找错了人。”
夏初晨忽然道,望着远处悬挂在水面之上的太阳。
“我真的不认识照片里的那个人。”
“你认不认识没有关系。”
H先生笑容绅士,不慌不忙,“有没有可能,是他认识你呢?”
“我家是普通家庭,不可能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
风从水面吹来,不大,可是却让夏初晨骤然感觉浑身麻痹,继而一股难以忍受的痛苦从四肢百骸同时滋生,犹如蚂蚁在各个细胞疯狂撕咬,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表情扭曲,当即丧失本就虚弱的力气,差点就要摔下去。
好在H先生的臂膀强而有力,稳稳的扶住了他。
即使没有砸在地上,但身体的痛苦没有任何人能够帮他缓解。
夏初晨不由自主蜷缩着身子,忽然冷忽而热,就像经历冰火两重天。
H先生若无其事,稳稳的扶着他,“移植手术会有排异反应,忍一忍,待会回去输药就好了。”
夏初晨浑身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脑髓都在被攻击,已经说不出话。
眼睁睁看到他的痛苦不堪,但H先生没有立即扶他回去,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你好奇他是谁,那么就亲自给他打个电话吧。”
这种时候,打电话?
号码已经拨出。
而且成功接通。
H先生一只手扶着痛不欲生的夏初晨,一只手按下免提键。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
夏初晨发挥出惊人的毅力,忍耐着比断指还要猛烈煎熬百倍的痛楚,看着H先生手里的手机,浑身是汗,声音颤抖的“喂……”了一声。
“嘟。”
H先生露出满意的笑容,拨通了电话竟然又不等对方回应,在夏初晨发声后,立即掐断通话。
也是。
按照夏初晨目前的状态,哪里还适合沟通?
白色面罩的人再度出现,左右协同,将几乎神志不清的夏初晨架走。
H先生独自站在船舷边,把玩着手机。
对方没有再打过来,可能误以为是骚扰电话。
水面漾起波纹。
一艘快艇破浪而来,像一柄利剑将水面左右划开。
H先生居高临下看着。
不一会,有人从刚才夏初晨被带走的通道走上船舷,先是朝H先生点头行礼,而后说道:“靳主给答复了。”
“怎么说。”
“索要高级上将,同时要求同盟军的绝对自治。”
高级上将。
缅底最高军衔。
对此,H先生不以为然,似乎觉得这些条件都不够狮子大开口,“还有呢。”
对于靳主来说,所谓的高级上级只不过是虚名而已,更多的只是荣誉的象征,至于绝对自治,更是合情合理的要求。
本来正规军就拿同盟军没有办法,承认同盟军自治就是做一个顺水人情,同盟军拿到了正当名分,政府的面子上也可以过去,双方都可以接受。
这些条件本来就在之前的谈判中有过提及,不疼不痒,不足为怪。
同盟军不可能这么容易满足。
“靳主要求以战备部队的待遇向同盟军发放军费。”
H先生心态过人,依然没有太多的波动,反而笑道:“这个靳主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啊。”
“缅方给我们的说法是每年得向同盟军支付15亿刀。”
“缅方拿的出这么多钱吗?”
H先生道,委实是明知故问。
“拿不出,其余条件缅方可以答应,但是军费问题缅方表示没有能力解决,而靳主的态度又很坚决,所以缅方希望这笔军费我们能够承担。”
“15亿刀,胃口还真不小。”
“我认为缅底政府肯定在其中赚了差价。”
“看来他们双方应该是达成了默契,皆大欢喜,都不吃亏,只有我们当了冤大头。”
“如果拿不到这笔军费,靳主肯定不会配合。”
H先生点头,“是啊,他肯定不傻,不管官爵还是所谓的自治权,都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没有强大的实力,这些东西得到了也保不住,随时可以收回来。同盟军是他根基,也是他最大的筹码,他是不可能让步的。只是15亿刀。”
H先生对这个开价貌似有点异议。
缅底的人均收入才多少?
换句话说。
正规军才是什么待遇?
“要不让他们再谈谈?即使出这笔钱,我们也不能当肥羊。”
“没必要。”
H先生摇头,“即使少也没少不了多少,反倒丢了面子。”
“要怪要怪只能怪上一个买家把靳主这个家伙的胃口养大了,吃了上家吃下家,真是贪婪狡猾的家伙啊。”
看似在笑,但笑声里蕴藉凛然寒意,以及杀机。
跑腿的下属安静下来。
“15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