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旗息鼓,好不容易长起来的兴致也无影无踪了。 睡觉,睡觉。 黄烛低垂,直到天亮。 早朝也睡过了,高让在门口喊了三遍,皇上也未起来,杜仅言更是眯着眼翘着腿睡的死了过去。 慈宁宫。 太后还没用完早膳,昨晚的偷听三人组已经来汇报工作了。 敬事房太监恭恭敬敬递上昨晚上写的本本,当看到“如鱼得水,时间漫长”八个字时,太后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皱纹一下子就少了好几条,连夸皇上有先帝的影子,又谢祖宗保佑,说先帝果然没有看错皇上,生在皇家,资质聪慧会当皇上重要,能绵延子嗣同样重要。 敬事房太监的记档,让太后的心稳住不少。 教引嬷嬷凑上去,笑眯眯地跟太后说了几句耳语,然后跪回去道:“奴婢在宫中伺候这么多年,这样的动静,这样的能耐,也就先帝了,说出来奴婢自己都不相信,若是捧了两个沙漏去计时,怕都不够用啊。” 太后已经是笑开了花。 皇上英勇能干,陈国后嗣无忧。 三人组问道:“以后夜夜都要去守着吗?” 太后笑着道:“看来守在那儿,效果还是好的,哀家本想着,皇上有嗣之前,要每晚都派人去,不过想想,皇上夜夜如此,怕会掏空身子,凡事不可太过,以后什么时候需要去旁听,你们且听吩咐吧。” 太后一高兴,把那些早膳,什么红枣乌鸡汤,铁棍山药粥,都赏给了三人。 关姑姑放下帘子,轻轻地给太后捶着背:“听说,皇上今日又没早朝。” “为何?” “因为.”关姑姑有点难以启齿。 太后捏着佛珠自己先笑了:“哀家知道了,皇上少年郎君,昨夜太过辛苦,所以早上才起不来,偶尔一回也无伤大雅,无妨无妨。” “可是这风气怕是那帮朝臣又要上折子。” “阴阳之道罢了,哪有那么些折子上,若因昨夜的事上了折子,哀家第一个不愿意,难道皇家无嗣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太和宫。 已是日上三竿的时辰了。 杜仅言先坐起来,突然觉得身边好像多了个人,再一看,竟是个男人,不由得“啊——”了一声。 要知道以前都是挨着史景睡的,这狗男人是谁? 仔细一看,这不是皇上吗?昨晚太累,睡迷糊了,晕头了,万一再把皇上吵醒了,他还得嘲笑自己没见过世面。 皇上已经被吵醒了,看到旁边躺了个女人,他虽没叫出声但也愣了两秒钟。 缓一缓。 滤一滤。 昨晚是跟这个女人逢场作戏来着,掀开被子看看,自己裤子还在,没事没事。 想到此皇上稳了稳心神,这是自己的太和宫,是自己的主场,自己得镇住场子。 “杜仅言,别装睡了,起来给朕更衣。”皇上躺着发号施令。 皇上的命令就是圣旨,不得违抗。 杜仅言一秒钟结束装睡,屁颠滚起来给皇上穿衣裳。 刚起身就忍不住“哎呦”了一声又躺了回去,再挣扎着想起来,怎么也起不来了。 “你这是哪一出?”皇上歪头盯着她:“跟朕玩欲擒故纵呐?” “皇上,奴婢起不来了。”杜仅言显得委屈。 “怎么了?朕有毒?” 倒也不是,大概是夜间跟皇上演戏,戏演的有点过了,睡起来就觉得全身疼,也可能是睡在皇上身旁觉得不自在,夜里也不敢蹬腿儿伸胳膊,睡得像个被挟持的木桩子,醒来才会腰酸背痛。 “皇上,你还能起来吗?” 皇上不信邪:“朕少年郎君,年轻力壮,朕……” 啪啪打脸,皇上刚坐起来,疼得嘴角直抽抽。 鬼知道他全身怎么那么疼。 是了,昨夜跟杜仅言演戏,杜仅言肯定在公报私仇,下那般狠手,鬼见了都害怕。 “粗鲁的女人。”皇上躺着,气哼哼的念叨。 杜仅言白眼一翻。 “别人见朕都是精心打扮,某些女人见朕,恨不得光脚就来,真是没把朕放在眼里。” 杜仅言白眼又一翻。 “有些女人,竟敢对朕动粗,要不是朕天下第一仁慈,她还能活吗?还笑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皇上的声调越来越高,说完还侧脸看看杜仅言。 杜仅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