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身子，转身回望院子里面，看见虎牙妹已经从暖阁里出来，正站在笔直的鹅卵石径道上冲他摇手。 一眼万年…… 出宫比进宫顺利，因为有武大小姐的牌面，有绿娥和小当家相送，就是那些闲极无聊的禁卫们老爱往肖白身上瞅，有几个比较记事的还轻声嘀咕什么“进去时好像挺大，出来怎么小了恁多……”这些话。 …… …… 近晚，天黑时候，肖白和武若男在靠近皇城前广场的位置分别。 今日与虎牙妹相见，圆了他的思念之情，却也令人愈发惆怅不舍。倒是武大小姐显得很无所谓，因为她在出五芳斋之前，已经和她的小姑奶奶约好，等过了这几天，便会再去看望。 “二货，上次买的子弹用完了，你那还有没有，再卖我一些。”分别后，肖白都已经兜头走了几步，往另一方向赶路的武若男却突然折返回来，一把将他拽着，问起旁的事，显然刚刚想到。 “还有一些，你明天过来衙门里取，今晚我困了，没心情伺弄这些事。”对于武大小姐的拉拉扯扯，肖白有些不快，瓮声瓮气回应。 “那行，你明天上午哪也别去，就在你们衙门里等着我。”武若男嬉笑放手，如此交待。 肖白回望着她，一字一顿道：“还是老价格，不赊账不折扣。” “行！” …… 三言两语搞定，武大小姐乐滋滋去了，肖白终于可以安心赶路。 他速度很快，也因为男扮女装的扮相在夜色掩映下更加夸张，毕竟过了整整半天，又在五芳斋里面对虎牙妹时湿过几次眼角，脸上的妆容在昏黄的街灯映照下，看起来和吃人的妖孽一样。 “呔！何方妖孽，竟敢当街恐吓百姓，速速过来受死！” “傻逼！喝闷了就赶紧回家躺着去。” 他赶着路，所过之处，凡人退避，但也不乏有某个醉酒的汉子跳将出来，对他指指点点，最后被他一声国骂打发。 大约在大多数人快要入睡的时候，肖白终于安全抵达黑漆漆的守备衙门正门外边。 衙门口，还是由之前的俩精神小伙提刀把手着，他们看见他过来，一下没认出来，还差点吓了一跳。 “警戒！警戒！” “别瞎嚷嚷！是我，我回来了。” “大人？！” 俩小伙认出了他，大胆凑近过来，呆头呆脑嘀咕：“怎么搞成这样了？大人，你是在玩角色扮演吗？还是你是位隐藏在人群中的跨性别者？不过我们从某些特殊渠道搞到消息，跨性别者只有在遥远的群星联邦才有啊？” “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所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你怎么知道我们这边完全不存在跨性别者的？也许就像大人一样，因为平时隐藏得好呢。”另一名精神小伙跟着凑过来，分析得更加深入。 “哇！你真聪明！说得太有道理了！”先前嘀咕的精神小伙抚掌大赞。 攻占了智商高地的精神小伙听着同伴的彩虹屁，一脸傲娇之色，竟然还更不开眼的问了肖白一句：“大人，那么……你真的是吗？” “是你妹！你们这两个王八蛋，气煞我也！”肖白猛然爆喝，想打人。 怎么就找了这一对仙人过来把门呢……他气急反笑，同时在心里决定，明早就找负责的下属将这俩家伙换掉，哪怕他能在衙门里待的时间还剩最后两天，他也不想再看见他们这种自作聪明，实则憨憨到家的笨蛋了。 “你们，莫要声张，本大人不是异装癖，更不是那啥跨性别者。” “你们，明早去向你们的直属长官报告，就说不能胜任保卫衙门大门的工作，请求换人。” “你们，现在去为我打开大门，老子要进去歇息。” 肖白一口气交待三句，继而拂袖转身，往衙门口台阶上走去，不想再搭理他们。 …… 从漆黑的衙门前院进来，穿过前后院连通的廊道，后院里昏暗依旧。 这个时候，大家都睡了。 睡了最好，免得有人瞧见他现在的模样，又蹦出个想要攻占智商高地的家伙。 蹑手蹑脚进屋，关门，取了毛巾，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然后轻轻脱衣，轻轻着床……肖白舒了口气，大功告成。 明天起床，又能变回那个全村最靓的仔。 第二天，天才刚亮，就有人过来将他闹醒了，而且是一茬接一茬，连续三茬。 首先是刘老根，给隔壁屋的小囡囡送了药糊糊之后，折返到他的屋门口，大声对他施以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