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许多鱼口中得知神物名为土豆之后,许行和黑豚不再称呼许多鱼为小娘子,而是尊称女君。 两人日日跟在许多鱼身后,只为再听上关于神物的一言半语。 这一日,许多鱼总算摆脱二人,躲进庖厨。 庖厨里,赵政正在廉颇洗手作羹汤:“多鱼,你何时才愿将神物交给许行?” 许多鱼坐在木墩上,见赵政挖出一大块羊脂放入陶罐中,腥臊气扑面而来。 许多鱼捂鼻:“过几日便交于他。赶在八月,还能种一季秋薯。” 赵政心中一算,离八月还差十日:“这几日多吊吊他们胃口。太过易得,不会珍惜。”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般想的。阿政,今日主食是饼子?”许多鱼抻头探向灶台。 “女仆做的麦饼。”赵政将羊肉切成大块,放入陶罐中煎炸。 许多鱼瘪嘴,时人多食豆饭,麦饼是稀罕物。即便是信平君廉颇家,亦不能天天食用。 但这麦饼,乃是将麦子捣碎,和水,摊成饼状,味道口感属实不好。 许多鱼见赵政欲往陶罐里添水,急忙道:“多做些肉,师傅爱食肉,再配上美酒。待师傅喝美了,便让师傅收你为徒。” 赵政手起刀落,羊肉块飞入陶罐中。 来师傅家不过半旬,赵政便长高长壮许多。 离开邯郸时,两人一般高。如今,赵政竟比许多鱼高出半个头! 许多鱼不服气地踮起脚尖,哼! “不必,信平君与我交往过密,不是好事。”赵政十分看得开。 “那你?”许多鱼不解。 赵政这些时日无论前一日多苦多累,第二日一早都会早起为廉颇做早膳。 即便有奴仆帮忙,这也是件苦差事。 赵政语调不急不缓:“虽无师徒之名,但有师徒之实。信平君不曾阻止我随你一道锻体练剑,讲解兵书时亦允我旁听。” 赵政展颜一笑:“政穷困潦倒,身无长物,只能做力所能及之事,以表孝心。” 许多鱼挠头,期期艾艾:“可是,我不会做饭诶。” 赵政往灶台里添一把柴火:“多鱼你天资聪颖,身怀巨力,兵法一点即透,心性坚定。乃世间难寻的一块璞玉。得此良才,信平君还有何求?” 许多鱼羞红着脸,双眼明亮,掷地有声:“那我日后,定加倍刻苦,早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庖厨外,廉颇轻哼一声,悄悄转身离去,只是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越咧越大。 这日晚膳,廉颇足足食用十斤肉! 惊得许多鱼频频观看他的肚子,深怕被胀破! 廉颇羞恼,拎起许多鱼和赵政至院中,比试加训。 自此,每晚加训便成常态。 五更起,众人随廉颇练拳,熬打筋骨。 食用早膳后,许多鱼随廉颇,廉符入军营出操。赵政和黑豚则在营外练习。 日落时分,五人一起归家,陪廉老夫人等女眷用膳。 膳后,廉符携小廉夫人归院,开枝散叶。 许多鱼和赵政则被叫进书房,跟随廉颇学习兵法至二更。 随后便是晚间加训,直至三更,这才得以洗漱安歇。 这日子过得,许多鱼叫苦不迭,不得不依靠积分续命。 若不是每日与阿政一亲,勉强维持积分收支平衡,系统早就要甩手不干了。 廉老夫人心疼两人远离亲族,孤身一人,日日被训得几欲蜕层皮,却从不惫懒,咬牙坚持。 据许多鱼的随身女侍所言,许多鱼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没一处好肉。好几次,泡在浴桶中沉沉睡去。 娇娇女娥,受此苦楚,廉老夫人几乎要落下泪来。 子夜,廉颇回房,却见被褥被分成两份,且远远隔开。 廉颇诧异:“夫人,这是何意?” 廉老夫人气不顺:“你这老货,每晚子夜才归,扰人清梦。你自睡去!” 廉颇一头雾水:“晚归早是常态,你熟睡如猪,平日怎不见你说被扰?” 一个软枕朝廉颇袭来。 廉颇接过软枕,委屈巴巴:“夫人,有事你直说便是。何必整这出?” 廉老夫人躺下,背向廉颇:“两小儿虚岁才过八,你怎忍心待他们这般严苛?” 廉颇叹口气,主动将被褥摆回原处,紧挨着夫人。 火炬已熄,月光莹莹。 廉颇望着窗上的婆娑树影,声音悠远:“人各有志。我观阿政有回秦之志,此路凶险万分,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