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没有想到申屠元是这个反应,单舒阳一时也没有说话。 他主要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申屠元的问题。 他跟着申屠元到周夫子的学堂也已经两年多了,自然知道学堂的规定。 他也不想违反学堂的规定,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次从家里出来,下人竟然这么的粗心,竟然就给他放了那么一套学生服。 刚才他回到寝室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第二套学生服。 原来的那套是穿不了了,所以只能穿自己的衣服出来了。 本来想着下午的时候找个理由和先生告个假,带着戴光去重新做两套。 只是一进饭堂,竟然看见申屠元、戴光二人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的和那两个新来的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这才没有压住火气。 自己的提问久久没有得到回答,申屠元有点儿不太高兴了。 眉头皱得更紧了,正想要再说话,周夫子的声音从单舒阳的身后传了过来。 “你们不好好吃饭,都在做什么?”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周夫子会到饭堂来。 一般的时候,周夫子是不会到饭堂来的。 只有大的节日的时候,周夫子回来看看家里太远,不方便能回家的学生。 看见周夫子过来,所有人都噤了声。 就连单舒阳都往人群里退了几步,想要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其他的学生中。 可是他原本就长得人高马大的,比学堂所有的人都高一头。 所以,不管他怎么藏,周夫子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他。 看见他身上竟然没有穿学生服,眉毛立刻就竖起来了。 “单舒阳,你的学生服呢?” 虽然平时在学堂的时候,单舒阳很是嚣张跋扈,但是面对周夫子的时候,他还是很畏惧的。 可是让他说他故意去撞徐虎,结果没有撞过,反而让人家给他撞了个狗吃屎,他也实在是说不出口。 所以,周夫子话已经问完半天了,单舒阳也只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只能地说是自己不小心弄脏了。 一句话磕磕巴巴的半晌才说出来,让周夫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看看你现在这个唯唯诺诺的样子,哪里还有君子之仪?下午的课你不用上了,回去将《礼记》给我抄三遍!” 周夫子发话了,单舒阳就算是心里怄得要死,也只能乖乖行礼应下。 而一边儿的徐虎一听周夫子竟然要罚单舒阳抄书,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在他的心里,单舒阳的学生服弄脏了,自己也是有责任的。 如果自己好好看路,没有撞到他的话,他就不会摔倒,更不会摔在狗屎上。 于是挠着自己的后脑勺,站了起来。 “夫子,这位同学的衣服脏了,也有我的责任,之前在门口的时候,我和这位同学撞了一下,这位同学被我撞到,摔在了一泼狗屎上,这才将衣服弄脏了。” 众人也是没有想到,这中间还有这样的事情。 尤其听徐虎说,单舒阳摔在了一泼狗屎上,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有定力比较差的,甚至已经笑出声音来了。 不明白周围的同学在笑什么,徐虎眨着眼睛看向周夫子。 他觉得他只是为了解除夫子对单舒阳的误解,将事实讲述了出来罢了。 可是在单舒阳的眼中,徐虎就是故意将这件事情当着众位同窗的面讲述出来的。 真实的目的就是想他在众人的眼前出丑! “你胡说什么?!谁摔在狗屎上了,我只是不小心在衣服上蹭了一点儿灰罢了!” 如果单舒阳的情绪稳定一些,他说的这番话还有些可信度。 可是此时他瞪圆了眼睛,眼角和脸颊都憋得通红,那副色厉内荏的模样,让人一看就想到了一句话,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也让众人对他摔在狗屎上这件事情更加的确信了。 听着同学们看向自己似笑非笑的眼神,还有不断地传进耳朵的“嗡嗡嗡”的议论声,单舒阳的脸更加地红了。 他觉得那些对着他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都是对他的嘲笑。 汹涌而来的羞愤涌上了单舒阳的心头,让他在这里一刻也呆不下去。 阴恻恻地瞪了一眼徐虎,单舒阳紧咬着后槽牙,扭头就朝着饭堂外走去,就连给周夫子行礼都给忘了。 如此失礼的动作让周夫子更加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