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也不愿意和陈家结怨,况且那个时候,赵亦铭和陈玉瑶的确是私奔。 所谓私奔,其实不过是赵亦铭为了救赵素画,才迫不得已的。 赵亦铭从小就疼妹妹。 哪怕妹妹不争气、脾气坏,哥哥还是惯着。 后来,赵亦铭被赵家送到了北疆,赵亦铭和赵素画的联系越发淡薄。 他没想到妹妹竟然这么恨自己。 他想,或许赵素琴跟她说得对,赵素画就是太依赖他了,才会失去了理智。 只是这一切,太过于突兀了。 赵亦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和赵素画渐行渐远,疏远了。 “她一个女孩子,独居在外,总归是不方便。”赵亦铭暗忖,“我去看看她。” 他站起身,往赵素画的卧房走去。 他推开了卧房的门,却听到里面传来哭泣声。 是赵素琴在哭。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她是你妹妹啊,你害死了她,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大哥,大哥……” 赵亦铭听到这里,顿时僵在原地。 他脑袋嗡的响起一阵阵爆炸般的痛楚。 赵素画已经死了。 她是被活活烧死的。 那天夜里,大火滔天。 大夫说她没有呼吸了。 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直到把整座宅邸都烧没了,她都没有出现。 她的尸体,被扔到了荒山野岭。 赵亦铭一步步往后退,脸色苍白。 “她死了。”他喃喃自语,脚步虚浮,踉跄跌坐回椅子上。 “她怎么可能还活着。”他喃喃,“她一向不喜欢喝水,也不吃饭,她连鸡鸭都不吃……” “她是个废物,她活该死。” “她死就死了,还闹得沸沸扬扬,我的脸面都丢光了……” “她就是死了,我也要娶她。” “娶她!” 他喃喃的话语,像梦魇缠绕着他。 赵亦铭猛然站起身。 他双目赤红,几乎崩溃了。 管事的人听到动静,立马冲进来,扶住了他,关切道:“赵公子,您怎么了?” 赵亦铭甩开他的手。 管事的人吓了一跳。 他看着赵亦铭失魂落魄离开。 赵亦铭浑身颤抖。 他不敢再待下去了。 他要去找妹妹。 他必须要去。 不管用什么方式,他也要带妹妹回来,绝不能让她再留在陈家。 他要告诉祖父,赵家和陈家的婚约取消。 他也不要陈玉瑶了。 他的妹妹,应该由他来保护! 赵亦铭满腹悲怆,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拼尽全力,跑去了赵府后门。 他翻墙出去,骑上马。 刚出了巷口,迎面就是刺眼的灯光。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路中央,挡住了他的去路。 马车周围,有数名黑衣暗卫。 赵亦铭的心咯噔了下。 马车里坐着谁,赵亦铭无比清楚。 这是陈家的马车。 赵亦铭认识它。 这是陈家最高级别的马车,只有陈阁老出席朝廷重臣宴会时,才会乘坐。 他勒紧缰绳,停了下来。 车夫掀开了车帘。 一个穿着锦缎绣纹的年轻公子,从车厢里缓缓钻出来,面色温润,眉宇俊秀,透着儒雅和英挺。 “赵公子。”他微笑问,“你要去哪里?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可否随在下去喝杯茶?” 正是京兆尹的公子,秦牧。 秦牧的生父,乃当今皇帝的同胞弟弟。 他出生后不久,母妃难产而亡,兄长也因此染病身故。 皇上怜惜幼弟,特意恩准秦牧在宫中读书,并赐封了爵位。 秦牧二十四岁,就做到了户部尚书,堪称惊世骇俗。 这么优秀的儿子,自然要多加培养。 他和秦国公的嫡次子,一同进入仕途。 秦国公的儿子,因为一场大风寒,落下了毛病,一辈子也无法科举考试,只是混迹朝堂。 倒是秦牧,文采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