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去伺候爹爹沐浴。”赵素画声音轻柔,“娘,辛苦您了。” 她起身,朝魏国公走了过去。 魏夫人脸色煞白。 她心疼女儿,可是魏国公已经病入膏肓,治不好了,赵素画再怎么挣扎,也不可能扭转局势。 魏夫人咬牙切齿,眼底迸出愤恨之色。 她攥紧了拳头。 赵素画一路上都低着头,没人瞧见她唇畔的冷漠。 她心中嘲讽笑了笑,然后恭敬给魏国公脱了鞋袜,褪了外袍。 魏夫人坐在外面榻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赵素画亦步亦趋,随侍左右。 等魏国公沐浴出来,换了寝衣躺下,赵素画也上了塌。 魏国公侧卧,闭眼假寐。 赵素画也躺下了。 片刻之后,她听到魏国公翻身。 她微阖双目,装作熟睡。 魏国公却伸出一条腿,横亘在她身体的正上方。 赵素画浑身绷紧。 她心里一阵慌乱。 这么多年,她都不敢忤逆父亲的意思,今日竟然敢挑衅父亲。 她有种被逼急了的狼狈和屈辱。 她猛然睁开眼。 漆黑的屋内,只余床头烛火。 魏国公半靠在软枕上,闭眼休息。 他似是没有醒,依旧闭着眼睛。 赵素画咬咬唇,伸手,摸索到床头的灯盏,将它熄灭。 漆黑中,她感觉有个男人靠近了她。 赵素画吓了一跳。 那男人抱住了她。 她浑身冰凉。 魏延韬搂着她的腰肢,轻轻吻了她的耳朵,道:“乖女儿,今天你表现得很好……你要是像往常一样胆怯,为父非扒掉你一层皮!” 说罢,他哈哈笑起来。 赵素画僵硬着,任由魏延韬胡闹。 她一动也不敢动。 魏延韬折磨够了,突然叹了口气,翻身趴在她肩膀,道:“阿涵,咱们成婚五载,你还是这么不懂事。我不管你心里有什么怨气,也该收敛一些。我是你爹爹啊!” 他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宠溺。 赵素画心里酸涩难忍。 她的确有怨言。 可是,她没办法说出口。 “是我错了,爹爹。”赵素画道。 魏延韬笑了笑。 他的笑,带着几分欣慰。 他拍了拍赵素画的背脊,说了句:“好女儿。” 赵素画却没什么反应。 她整晚睡不着觉,辗转反侧。 翌日清晨,她早起伺候魏国公用膳。 魏国公精力尚佳,吃了饭,带着她在园子里散步。 他跟赵素画闲谈。 赵素画始终不吭声。 魏国公也习惯了。 他知道赵素画的性格,不爱说话。 所以,他也不勉强,带着赵素画,慢悠悠在园子里逛了半日,最后又让她陪着说了一会儿话,就回房继续睡了。 赵素画却睡不着。 她脑海中,浮动昨晚的场景。 她爹爹把她压在身下,肆意侵犯了她,还对她说:“你既然喜欢男人,那爹爹便成全你。你嫁给那姓罗的小厮,从今日起,就搬出家门吧……” 赵素画眼底的痛楚,渐渐凝结成冰。 她恨! 她恨魏国公,恨他的暴虐,恨他的残忍。 恨了许久,她忽然想起,她如今还是魏夫人的嫡次女。 赵家,乃是高门贵族,虽然魏夫人只是个姨娘,可仍是名门望族。 她必须得守规矩。 她不能和魏国公撕破脸皮。 她得忍耐。 忍耐这份屈辱,熬过三年,熬到她爹爹驾鹤西游。 到时候,赵氏族人都会知道,赵素画不堪受辱自杀身亡了…… 赵素画的嘴角,泛出一丝淡漠的冷冽。 “娘,我想念大姐姐。”她突然开口。 魏夫人微愣。 她以为女儿要哭了,谁知道赵素画只是说想念姐姐,魏夫人松了口气。 她心里又生出了希冀。 赵家只有赵素馨一根独苗,是赵家唯一的血脉。 她想,素馨一直在外,或许能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