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松懈下来。 “娘,您怎么了?”秦昭察觉王氏不对劲,关切问道。 “我、我没事。”王氏低声喃喃道。 她的嗓音沙哑。 然后,她又叹了口气。 秦昭的眉毛蹙紧。 “你说什么?”他问。 王氏的视线,落在院子门口的树上。 “我只是在感叹岁月蹉跎,时光如梭。”王氏道。 她语调幽远。 秦昭不懂这话的含义,却也不好追问下去,免得惹母亲烦躁。 “娘,您饿不饿?”秦昭又问。 王氏点点头。 秦昭笑着,道:“那我先扶您进屋吧。” 说罢,他搀扶着王氏往内室而去。 他们俩的声音渐行渐远。 “你刚刚为什么要阻拦我?”秦远山问女儿,“你不是最喜欢玉佩吗?” 他知道女儿最疼爱玉佩。 每次女儿看到父亲的遗物时,眼眶湿红,泪水涟涟的模样,令他格外的愧疚。 他也知晓,玉佩是妻子死的时候留给女儿唯一的念想。 他舍不得毁掉它。 “爹爹,我们家有祖训,不能随意将爹爹的东西送给别人。除了爹爹的亲生子孙,其他人不配拥有爹爹的玉佩。 况且,爹爹的玉佩是祖传的。我们不知道爹爹的墓地在何方。贸贸然把玉佩交给陌生人,我怕被贼人惦记。”女儿说道。 “你这个小脑袋瓜子,想的就是周到。”秦远山夸赞女儿。 “我也想不周到。” 秦昭谦虚道,“只怪我愚笨,不如弟弟妹妹聪慧。” “你还小。”秦远山道,“以后多读书识字。” 秦昭颔首。 王氏病得很严重。 她的精力涣散。 秦远山找了位御医,给王氏扎针。 御医说,她忧思郁积,导致心肺衰竭。 她身体弱。 秦远山想,这次回去,让秦昭去学堂读书,他可以照料一二,顺便也能督促儿子练武功。 秦昭答应了。 当夜,王氏高热未退。 秦远山和秦永福守着王氏。 隔壁房间,女人躺在塌上,睡得很熟,呼噜震天响,吵得秦昭和秦远山都不得安宁。 秦远山就去叫醒了女儿,让她去隔壁歇息。 翌日一早,天微亮,王氏烧退了一点,秦昭才去衙门。 他去了趟衙门,把昨晚的事告诉了陈御史。 同僚之间的纷争,总是要报备的。 陈御史就吩咐下官去查。 下官领命。 半晌之后,他回禀陈御史,此乃秦永福和赵氏合谋所为。 因为秦昭考中了举人,他们不甘心被秦昭踩在脚底下。 于是,秦永福设计秦昭,假借买药之际,偷盗了秦昭身上的玉佩,并且诬陷他偷窃,逼迫他赔偿银子。 陈御史勃然大怒。 这种小伎俩,他一看就明白。 可惜秦昭年纪轻轻就成了秀才,陈御史也乐得卖他个人情。 “这等小贼,不必审判。直接赶出府去即可!”陈御史对下官道。 下官道是。 秦远山和赵氏跪下求饶。 陈御史不管这档子事,让秦远山和赵氏滚蛋。 秦远山和赵氏灰溜溜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女孩子的声音,在屋檐下响起。 “姐姐,你为什么放他们走?”秦昭疑惑看向了女孩子。 女孩子正抱着双臂,靠在墙根,懒洋洋晒着太阳。 她似睡未醒,慵懒道:“这种人渣,你越搭理他,他越蹬鼻子上脸。既然你已经知道真相,何苦浪费唇舌呢。” “姐姐英明!” “不过,爹爹的玉佩被偷了。” 秦昭微怔。 “那是爹爹送给娘亲的东西,是娘亲心头肉。”秦昭道。 女孩子嗤笑了下。 秦昭不解。 “我听闻,娘的嫁妆里有一块价值千金的翡翠,你可以趁机拿了玉佩换钱……”秦昭道。 女孩子摇摇头。 “那不是娘的陪嫁。”她道,“我娘说了,是她当年的救命钱。” “救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