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歌戳着玉简,玉简也亲昵地蹭了蹭她,在她指尖跳跃环绕了一圈,欣然化作一道灵光没入了她眉心正中。 光芒刺目,钟灵歌把眼睛闭得更紧,等待功法入识海。 【先天五太经】 灰蒙蒙的四个古体大字在识海中悬浮,不知来自什么时代的浑厚力量,从钟灵歌的识海一直蔓延至全身经脉肺腑,最终归于丹田。 丹田隐隐发热,她并未觉得不适,只是从身体到灵魂都觉得沉重,快要站立不稳。 【第一重】 【太易】 【阴阳未变,恢漠太虚,无光无象,无形无名】 轰—— 钟灵歌识海内传出一道震响,如惊雷在脑中炸开,无数文字闪烁着光芒在脑海旋转,让她头昏脑胀,却又忍不住想要领悟更多。 然而短暂数息过去,那些晦涩难懂的部分就消失了,连记忆里也未曾留下痕迹,唯一清晰可见的只有第一重太易篇。 钟灵歌揉了揉有些发热的眉心,不知第几次露出了没见过世面的呆滞表情。 功法连同玉简一起没入身体,简直闻所未闻。 她知道天品功法具有一定的灵性,会主动寻觅灵根和资质合适的修士。 但正常情况下,仍需要修士自行探入神识,从玉简中查看文字并记下,绝不会有玉简直接钻进修士识海。 而且不管品阶多高的功法,都能刻在玉简中重复使用。 她倒好,随缘感应到一枚就像具有灵性的活物,《先天五太经》一钻进眉心,承载功法的实体玉简就化作光点散开,无影无踪了。 心经内容只有她自己能从识海看到,她试了一下,无法背诵出口、也无法书写下来,好好的功法就被她给独占了。 进宗第一天私吞了一部顶级功法,钟灵歌很难说这属于什么水平,更是想都不敢想以后还会吞些什么。 她只能自我解释是《先天五太经》看上了她,是对方先主动,她只是站在那里,功法就酿酿酱酱对她出了手,她真的是无辜的。 既吞之,则安之。 钟灵歌挥开环绕四周的玉简光点,走出大殿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取出一枚飞鹤符激发后,钟灵歌不太熟悉地翻爬上去,乘着半透明的鹤领空飞行,在新奇的刺激感中回到了白玉竹苑。 原想修炼新功法,结果困意如潮水涌来,钟灵歌干脆原地躺到睡大觉,连阵法屏障都忘了关。 不知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钟灵歌听见远处有人大吵大闹,声音还很耳熟。 “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门下弟子果然无礼又下作!我们钟家在东部也算有头有脸,岂容你们一群宵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叫你们掌门和长老们出来,今日若是不给我们家主赔罪,休怪我们下手无情!” “家主,大长老,肯定是十九妹挑唆别人去钟家偷盗,她也该受责罚!” ...... 恍惚间,钟灵歌以为在做梦。她都进宗了,居然还能幻听到钟家家主、执法堂长老、和钟雅云的声音。 一定是她醒来的姿势不对,再重新醒一次得了。 钟灵歌翻了个身,缓缓睁开双眼,钟雅云的声音更大了。 “十九妹!你还不出来迎见!非要家主和大长老亲自找你去么?” 钟灵歌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叹了口气,原来不是做梦,真是晦气的现实。 不慌不忙收拾了一番,钟灵歌才在钟家人的大喊大叫中激发飞鹤符,朝着不远处的演练峰飞去。 飞至演练广场上方,钟灵歌看清了 钟家家主,钟落阳。 钟家执法堂长老,钟白钰。 钟家旁支堂姐,钟雅云。 两个元婴期嫡支带着一个炼气期旁支来兴师问罪,怎么看怎么古怪。 飞鹤缓缓靠近,一道威严沉冷的怪责回荡在空中,声音中带着不弱的音攻,有种不把人震废也要震出重伤的威胁。 “钟十九,你可知罪?” 钟灵歌坐在飞鹤上一动不动,原本该在眨眼之间跌落,但温宁谦更强势的音攻凭空传来,击碎了钟家主的攻击。 “孽畜不得撒野——” 声音像凭空出现,根本辨不出在什么方位。 钟灵歌御鹤缓缓落地,站在二师兄和四师兄旁边,笑眯眯地看着被师父攻击到吐血的钟家主。 “家主大清早跑来又吵又吐,真是辛苦,吐完的血烦请收回去,别脏了我们宗门的地盘。” 钟灵歌长了一张极具迷惑性的乖巧脸,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