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绵抬头,望向父亲的背影。 父亲的爱总是沉默无声的。 人家说,大山是不能逾越的,很多人也是无法追逐的。可楚绵的一生里,父亲是能逾越的,也是能够追逐的。 因为他会主动弯腰等她跨过,他会毫无条件地等她追上他的步伐。 而他,最后会慢慢追不上他最疼爱的女儿。 盛晴皱眉,显然这件事儿他并没有和自己商量过。 “如果国外能让你感觉到自由,就去吧。总比你在国内三天两头进医院的好!” 楚天河转过头,目光直盯着楚绵,很是认真。 楚绵的心却像是被什么勾着一样,很是抱歉。 这些年,她一直让父亲难过,伤心。 她眼睁睁看着父亲要老了,可自己却因为生活上的不如意要躲起来。 楚绵从未觉得自己这么失败过…… 这一年来,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盛晴偷偷哭泣,声音传入楚绵的耳朵里。 每当楚绵看向她的时候,她又微微一笑,殊不知那双饱含泪花的双眼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割得楚绵心疼极了。 楚绵低头,没有应声。 很快,林衡水带着医生过来查房。 “林院长。”盛晴和楚天河纷纷迎上来。 林衡水点了下头,“我看了各项报告,没什么问题。好好休息,把精气神调整回来就好了。” 相信楚绵自己也会好好调整自己的。 毕竟楚绵的身份摆在这儿,他无需多说什么。 “看来昨晚的游轮派对并不愉快。”林衡水叫其他人先出去了,和楚绵聊天,“你的状态还好,陆娇也没什么事儿,有两个人可不太好。” 楚绵看着林衡水,眼底有几分不解。 两个人? “是顾妄琛和商宴。顾妄琛到现在还在昏迷,一直高烧不退。商家这少爷,肚子上好大一道伤疤,昨晚泡了水,今天整个伤口发炎!也在高烧。” 楚绵愣住。 商宴…… 对,昨晚是商宴跳下去救了她。 “商宴在哪个病房?”楚绵问。 这让盛晴和楚天河也有几分意外。 还以为楚绵会问顾妄琛。 她问的却是商宴。 她什么时候认识了商宴吗? “就在你隔壁。”林衡水指了指隔壁。 楚绵哦了一声。 林衡水眨眨眼,她不问问顾妄琛在那个病房吗? 他等了一会儿。 见楚绵没问,他便去忙了。 送走林衡水,楚绵要下床。 盛晴立刻摁住她,“干嘛去?” “我去看一下商宴。”楚绵解释说,“我掉下去的时候,他救了我。” “商宴救了你?你们熟悉吗?”盛晴没拦着她了。 楚绵披上外套,摇头,“也不是很熟,一面之缘吧。” “爸妈,我没事儿了,你们该忙就去忙吧。”楚绵踩着拖鞋。 楚天河和盛晴对视一眼,各个脸上没什么好表情。 一天到晚和楚绵操碎了心! 楚绵走到楚天河的面前,她伸手抱抱楚天河,“爸,女儿不会再伤你的心了。” “你最好是!”楚天河语气沉重。 楚绵点头。 嗯。 她不会了。 楚绵去看望商宴。 商宴还在昏迷发烧,他的病房里没有人。 听护士说,“商家人都很凉薄,没有什么亲情可言。我给打电话通知他们商宴住院了,他们只说派个管家来看一下,我都震惊了!” 楚绵瞧着门外的护士,皱了皱眉头。 商家是这样吗? 或许是吧。 不然商宴为什么会出国那么多年? 楚绵来到病床旁边,她帮商宴掖了掖被子。他还在打点滴,心跳图平稳。 楚绵想看看他肚子上的伤。但是这病房里孤男寡女的,她去掀人家被子和衣服,有点不合适吧? 想了想,楚绵打消了这个念头。 楚绵用手机给默亦发消息,“来医院的时候拿点消炎的涂抹药。” 默亦:“嗯。” 楚绵看着默亦的回复,不禁扁扁嘴,“臭小子,干嘛对我那么冷淡。” 默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