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珠心念刚动,脚下岛屿剧烈晃动了起来,只见海水拍岸,冲上鸳渚州。
她扭头看去,云檀身后,海浪一浪高过一浪,犹如巨兽张口,吞噬掉许多人。
一只雪白的灵鹿,涉水而来,盘踞在云檀身边。
符珠盯着灵鹿看了片刻,那只雪白的小鹿,眨巴两下眼睛,心虚地别过头去。
符珠收回视线,身影一步消失在原地,探出手去擒宫潋容,后者被吓了一跳。
她声音尖鸣刺耳:“你还想干什么?”
符珠失手了,被一把飞剑挡下。
眼前妇人,容貌甚美,身上那股剑道气运,更是美好,手握一把鹅莺剑,挡在前面,冷语道:“别碰我女儿。”
宫潋容心里十分感动,底气却足不起来。
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少女,有多疯。
万年大妖,说杀就杀,还杀一双。
“南海如此混乱,夫人确信能护住潋容小姐吗?”
符珠后退一步,平静地看着穆蕙情。
穆蕙情眉心紧皱:“你威胁我?”
宫潋容气得无语:“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非揪着我不放,剑又不是我从她手上抢来的!”
穆蕙情听出一丝端倪来,扭头看向自己的女儿:“你说的她是谁?”
宫潋容眼神闪躲,她不知道这话能不能说,张了张口,却嘴上无音,被人施了禁言术。
穆蕙情脸上浮起愠色,质问男子:“你这是做什么?为何不让潋容说话?”
宫潋容睁着一双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向来宠爱自己的父亲宫南玄。
宫南玄拂袖冷声道:“招摇过市,惹出祸端,谨言慎行的道理,半点没听进去过。”
“此事晚些时候再与你算账。”
如今最要紧的是,平了南海祸事,否则他宫家,必将万劫不复。
穆蕙情听宫南玄语气严厉,怀疑地看向宫潋容:“潋容,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什么事了?”
宫潋容没由来的一阵委屈,眼中浮起水雾,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不过就是拿了柳云琳不要的一把剑而已。
事情分明是她那个好侄儿和柳云琳弄出来的。
她现在也看明白了,不过是宫家上上下下,都要保宫少卿罢了。
两百年剑仙有什么了不起的,宫茗心百年剑仙,那可恶的少女,还是大剑仙呢!
宫潋容愤愤不平,咬着牙,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忽然,她抽泣的动作一滞,柳云琳呢?她人去哪了?
宫潋容目光飞快在这些术法光影中掠过,没看见柳云琳的身影,皱眉猜道,“难道被海水淹了?”
穆蕙情见女儿哭得委屈,还想安慰她来着,结果下一瞬,就看见她恢复若无其事的样子,目光在人海中搜寻,不知在找什么。
满天血雨飘摇,又被海浪冲刷干净。
宫擎昌受了两剑,伤口缓慢在愈合,浑浊的眼中,爆射出精光。
五曦仙剑。
他只要拿到五曦仙剑,就能睥睨南海。
不,南海又算得了什么,和整个修真界相比,南海不过弹丸之地。
飞升,才是所有修士的追求。
他宫擎昌,会是继倾云尊者后,第一个飞升的人!
宫家、南海,皆为浮烟。
宫擎昌一袖甩开附近的修士,琉璃般华丽的宝剑,就呈现在他眼前,唾手可得。
他手轻颤,去触摸宝剑,就在这时,五色剑光一闪,剑气穿透宫擎昌的身躯。
宫擎昌被逼得后退几步,剑灵女子,重现身形,握住五曦仙剑,冷冷地看着他。
“剑灵、剑灵……”宫擎昌喃喃念道,他舔了舔嘴唇,自顾自点头,“对,生了灵智的剑,要得到剑灵的认可,才能认主。”
剑灵女子华衣,唇瓣轻启,声音冷漠:“吾不会认你为主。”
“哈、哈哈哈哈哈!”宫擎昌状若癫狂,仰天大笑,“你不认我为主,能认谁为主?”
“我是合体境修士,整个南海,无一人能与我一较高下,五曦剑,只有我宫擎昌,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一人一剑,打了起来,剑光四射,殃及无辜,其中宫家子弟,不在少数。
宫南玄踏空而起,劝道:“父亲,您与五曦剑斗法,我宫家子弟,恐遭不住。”
宫擎昌已近疯魔,他见宫南玄来了,吩咐道:“你我父子联手,先镇压了五曦剑再说。”
“至于飞仙岛,若是毁了,重建就是。待为父掌握了五曦仙剑,整个南海,皆是我宫家囊中之物,还愁没有人拜入宫家门庭吗?”
言语中,丝毫不将那些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宫南玄不好置喙父亲的决定,但他觉得,有一件事,得先解决了才行。
“父亲,那少女必须死在这场混乱里面,否则事情瞒不过连星剑宗和初元剑宗。”
听到初元剑宗四个字,宫擎昌眸色微变,想起了曾经的屈辱。
当年最盛大的一场初元剑会在枕山举行,宫擎昌特意携了龙绡宝剑,想要参加,却被四大剑宗给拒绝了。
这件事一直是宫擎昌心里的痛处。
他倏然一笑,信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