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勺挖了个空,刘元失望不已,看着还未被荀洲挖过的那碗豆沙小圆子,开口试图最后努力一番:“荀公子,此物是甜口的,小娘子们更喜欢些,你未必会喜欢的。” 荀洲闻言,扫了一眼刘元他们自己那挖的干干净净的豆沙小圆子甜汤,轻嗤了一声,笑道:“既小娘子们喜欢,你们怎的挖的那么干净?都是小娘子们不成?”说着拿起勺子,挖了下去。 刘元摸了摸鼻子,尴尬道:“我们不能浪费温师傅的一片苦心啊!” 一勺豆沙小圆子送入口中,荀洲惬意的眯了眯眼:“那我这做师兄的更不能浪费明棠妹妹的一片苦心了!” 让他办的事还未答应,东西倒是先吃上了。 好在对面吃了东西的荀洲待到一碗豆沙小圆子下肚之后,看向一旁的林斐,道:“林少卿当真肯帮我这个忙?” 林斐“嗯”了一声,道:“礼尚往来!” 既如此……荀洲想了想,应了下来。 待到温明棠等人送完豆沙小圆子回来,那厢刘元等人还在公厨的食桉前坐着闲聊,倒是坐在几人对面的荀洲已经不见了。 见温明棠回来,刘元忙道:”此番多谢温师傅帮忙了!” 温明棠摸了摸鼻子道:“也不必如此客气。” 她看荀洲成日跑来跑去的,功课于他而言应当不难。否则,也没有心思来操心替她寻如意郎君的事了。 她的如意郎君便不消这些人费心了!倒是既有这功夫,可以做些旁的事。譬如替天行道什么的好事。 …… …… 一碗豆沙小圆子下肚,便可以继续做事了。 荀洲既然答应了,那便要将这引蛇出洞的计划好好筹划一番了。 林斐走到桉后坐了下来,将桌上那幅墨迹还未全干的画像交到白诸手中:“去查一查此人的来历!” 这画像是由那三个被拐卖的女子同元二郎口述的“人牙子”的相貌,林斐不止灯面画得好,人画的同样不差,将那“人牙子”的神态画的入木三分,以至于几个见过此人的,只一眼皆纷纷点头道“便是这个人!” 只是……哪怕林斐的画功再好,神态把握的再妙,看着那满下巴的络腮胡子,众人便有股不妙之感。 若是这“人牙子”去了络腮胡子,光凭露出的眉眼,寻常人哪能仅凭这个便将他认出来? 白诸接过了画像:不管如何,且先试试再说! 做“妙龄娘子”生意的,多半同青楼有关的,这段时日,不止长安城,便是附近的青楼也要盯紧了。 除此之外…… “能瞒过这么多差役的眼睛,将人神不知鬼不觉掳走的,这生意必然不小,”刘元想了想,道,“不管走到哪里,阵仗也不会小,城外驿站,守城门的官兵以及附近关卡要塞都已经传过消息了,若是发现可疑之人,立即上报!” 可这些皆是大海捞针一般的法子,不能说没用,只是做起来终究是费力了些,且收效甚微。 “还是没寻到其中的关键之处!”白诸拧眉,道,“可当真是想不到……” 话未说完,便被林斐一道扬起的“赵由”的喊声打断了。 门外传来了赵由兴高采烈的回应:“林少卿?” 林斐看向赵由:“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赵由举着一只可爱的狐狸面具,道:“温师傅送给我的。说是灯会的时候买了戴来着,结果瞧满大街都是,便摘了。眼下灯会过了,她那么大的人了,早不玩这些玩意儿了便送给了我!”赵由说着将那只狐狸面具戴在了脸上,对上向自己看来的众人,献宝似的问道,“如何?是不是很可爱?” 可爱倒是可爱,可五大三粗、人高马大的赵由脸上戴着这么一只连脸都不能完全盖住的面具怪滑稽的。 另外,温师傅那么大的人了,早不玩这玩意儿了;那你赵由不是比人家温师傅更要年长?难道你这年岁玩起来刚刚好? 那厢高兴的戴了会儿的赵由取下了面上的面具,挠了挠胳膊,打了个喷嚏,揉着发红的鼻子走了过来。 刘元正要说话,便听身后的林斐道:“将狐狸面具拿来于我看看!” 赵由“哦”了一声,几步走至众人身边,将面具递给了林斐。 林斐接过面具,瞥了眼正在乱挠的赵由一眼,而后低头,看也没看外侧那玉雪可爱的狐狸便将面具翻转了过来,看向了面具的里侧。 看了片刻之后,他将面具拿起来,凑到鼻间嗅了嗅,旋即放下了手里的面具,对正在挠胳膊的赵由道:“将袖子卷起来与我看看!” 赵由应了一声,卷起了袖子,露出了里头冒出些红点的胳膊肘。 这红点看的一旁的刘元同白诸一愣,下意识的瞥了眼赵由发红的鼻头,开口问他:“赵差役,你同那元三小姐一样,食不得螃蟹?” 不同的是元三小姐严重些,直接晕了过去,赵由这厮症状轻些。 “没有啊!”赵由说着,拍了拍胸脯,道,“我食得螃蟹的,最喜欢食螃蟹了!” 那怎会…… 林斐解释道:“他遇有些花的花粉会生藓。” 这同那等食了螃蟹会发一般,是因人而异的。 看温明棠他们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便不会遇花粉生藓,而赵由则会。 再次将那面具凑到鼻间闻了闻,林斐若有所思了片刻之后对赵由道:“我那日见汤圆同阿丙也买了面具,他们同温师傅是一道逛灯会的,极有可能当是在一个摊贩那里买的,你去问汤圆同阿丙将他们的面具借来于我一用。” 那面具当日阿丙同汤圆戴了未走几步便摘了,灯会上戴着新鲜,灯会一过,那股新鲜劲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面具依旧是可爱的,却没心思再玩了,是以便放到了温明棠那里。 如此,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