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爷的事苏二老爷已认,杨家的事,苏二老爷知晓的也尽数交待了,那接下来…… “这些贼人本是贼寇,是如何想到做活人殉葬这等生意的?”魏服说着,看向面前的苏二老爷,目中满是审视,“你们寻的临柳庄庄主这等人虽家财万贯,却也不傻!寻常人想要从他们手中抠取一个铜板都是难事,这些所谓的贵人又是如何对尔等深信不疑的?” 整件事能够做起来,且暗中存在多年,必有人从中牵线:这个牵线可不是苏二老爷这等所谓的牵线搭桥的人物了,要让临柳庄庄主这等人相信,光凭一个继承了“义父”财产的富商苏二老爷可远远不够! 苏二老爷是宵小恶徒,却不傻,他“嘿嘿”笑了两声,摸了摸鼻子,坦言:“你们大理寺的大人们那般厉害,想必也猜到了!都不说我了,便说他们那些人也只是出面做事的棋子罢了,真正藏在背后的人我等是不知晓的!” “大人们厉害,我前几日看到那病怏怏的元三小姐已经被抓进来了,她便是个传话的,”苏二老爷笑道,“至于她背后是谁,是不是幕后黑手,甚至也还只是个传话的,我便不知晓了!” 虽是口口声声不断说着自己“不知晓”,可做了那么多年事,却也不是全然察觉不到的。 “我等也好,元三小姐也好,说到底也只是刀罢了!元家只是商人,江陵当地豪族出了江陵又算的了什么?我觉得能做成这么多的事的,多半不是普通人!”苏二老爷“嘿嘿”笑着,看向魏服,道,“当然,大人们也是极厉害的,定然能抓到那些凶徒的!” 魏服瞥了眼嬉皮笑脸的苏二老爷一眼,没有说话,眉头却拧了拧。 那背后之人若是不厉害,他们何必要把赵大人先哄走,方便先下手为强? 出恭回来的狱卒将身上的蓑衣解下,将那湿的能滴水的蓑衣悬在了木桶的上方,看自蓑衣上坠下的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入木桶里,一会会儿的工夫便积起了小半桶的雨水。 一旁未出去的狱卒看着那半桶雨水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你这莫不是去河里游了一趟回来了吧!” 那解下蓑衣,正在拧头发的狱卒闻言瞥了眼同僚,摇头叹了口气,指向牢门处:“你且去外头瞧瞧看雨有多大!” 雨来的太快,即便已经穿上蓑衣做了准备,可半道砸下来的雨点还是让人措手不及! 正在台面后忙碌切菜的阿丙探出头,看了眼外头漂泊降下的大雨,倒吸了一口凉气,又立时缩了回去,边切菜边感慨道:“雨果然大得很,还好叫赵大人先走了,不然以赵大人的性子,看到这天定然不肯出门了!”顿了顿,不等温明棠和汤圆接话,又忍不住感慨,“这个天怕也没人肯出来走动的了!” 世事无绝对,也并非没有例外! “贼人休走!”梁红巾喝了一声,提刀带着人追了上去! 雨帘中一片刀光剑影,即便因着“手无缚鸡之力”没有加入其中,可远远看着那一片兵刃的银光,还是让刘元看的打了个寒噤,举着手里的千里眼,费力睁大眼睛看着前方混乱的打斗,他忍不住开口喃喃:“要小心啊!” “他们自会小心的!”实在看不清雨帘中混乱打斗的白诸无奈的放下了手里的千里眼,叹了口气,却拍了拍刘元的肩膀,安抚道,“梁女将因着那肩伤之仇这口气也憋了许久了,放心便是了!” “凶徒手段了得,可到底听了姓杨的话,一面要等城里的消息,一面想着撤离,人分散开来,这里也只一部分人,正适合我等逐个击破!”白诸说着,看着不远处雨帘中升至半空落下的一支烟火,摇了摇头,“这个天,于我等而言最是有利了!” 虽说钦天监的预测一直不准,可今次难得的“准”确实帮了他们大忙了! 升空的信号烟花即便白日里不甚明显,却也并非注意不到!可眼下因着雨水,烟花升不起来,即便升起来才飞至半空中便被暴雨砸落下来,算是彻底隔绝了两方人马的传讯! “唯一的麻烦便是要跑两趟了!”白诸说着,抬头看向乌压压的天色,忍不住喃喃,“不过手脚快些的话,当能在饭点的时候赶回去的!” 至于吃罢暮食……怕还有一场硬战要打呢! 提到“暮食”,一旁举着千里眼的刘元肚子应景的发出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嘟囔声,对上白诸朝他望来的眼神,刘元摊手:“白兄,这肚兄可不会听我的,要它闭嘴便闭嘴!” 他的肚子想温师傅做的暮食了呢! …… …… 被刘元的肚子“惦记”上的温明棠打了个喷嚏,抬头看了眼台面上已经备好的暮食,继续看向外头的漂泊大雨出神。 今日这暮食掐着时间,选在暮食开饭时出锅最是合适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场雨过后,怕是本就已寒的快入冬的长安城要彻底入冬了。 “温师傅,酱调好了!”在台面后调酱的汤圆放下了手里的酱碗,看着碗中浓稠的棕色酱料,紧张又激动的看向温明棠! 今儿暮食温师傅说做一个叫三汁焖锅的暮食,此暮食做来也算简单,备好的土豆、洋葱、藕片等素菜用盐、油、辣椒粉略略腌制之后铺在砂锅底,上头则铺上腌制处理过的鸡翅、虾、肉丸等荤食。 待到一切铺好,小火开始焖煮后,最最重要的一步——调这所谓的“三汁”温师傅竟是直接交由她来做了! 难得“担一回主厨”之责,汤圆怪紧张的! 温明棠闻言“嗯”了一声,目光从茂密的雨帘中收了回去,走到台面前,低头看向汤圆师傅调的酱料! 尝了尝咸淡,觉得正合适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