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王重开被一刀枭首,鲜血喷溅了苏文怀一身,一颗脑袋就落在酒桌之上,死不瞑目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 回想起卓楼中的一幕,麻彦民依旧心有余悸,手脚发软。 咕隆! 麻允迪咽了口唾沫。 尽管没有亲身经历,可仅仅只是听父亲描述的场面,都让他毛骨悚然,头皮一阵阵发麻。 “父亲,如今西军就在河北,迟早会南下,届时韩桢若是兵败,我麻家将如何自处?不如……” “住口!” 麻允迪话音未落,便被麻彦民出口打断。 只见他清癯瘦削的面庞,布满肃然之色:“首鼠两端乃是大忌,实为取死之道,既然投靠了韩桢,那就莫要再有二心,当竭尽全力辅佐。” “父亲教训的是。” 麻允迪心中一凛,赶忙低头认错。 闻言,麻彦邦迟疑道:“既如此,需不需要将灵惟叫回来?” 麻灵惟是他的长子,如今在开封府国子监求学。 “不用!” 麻彦民摆摆手,交代道:“就让灵惟在国子监待着,往后吾等若真的兵败身死,灵惟也能为我麻家延续血脉。” 自古以来,世家门阀两头下注,甚至多方下注都是常事。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这是一个不成文的约定,哪怕韩桢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但是,一旦选定站队之后,便各为其主,不能再摇摆不定,当全心全意的辅佐。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明初的魏国公徐家,在靖难之役时,徐家也是两头下注。 徐增寿早早地便跟了燕王朱棣,暗中为其传递消息,而继承爵位的徐辉祖则坚定地站在朱允文这一边。 当朱棣大军杀入南京城时,朱允文一怒之下杀了徐增寿,彼时文武百官做鸟兽散,唯有徐辉祖挺身而出,集合仅剩的士卒,和燕军展开悲壮的巷战。 按理说,徐辉祖作为朱棣的姐夫,胞弟也被朱允文斩杀,大局已定的情况下,何需拼命? 但这是一种态度。 我徐辉祖为了朱允文可以战至最后一刻,同理,舍弟徐增寿同样为了伱朱棣舍生忘死。 待到朱棣荣登大宝后,非但不会因为徐辉祖的所作所为而恶了徐家,反而会更加器重。 事实上,徐家也确实如此。 徐增寿被朱棣追封定国公,子孙世袭,共历九世九代,与国同休,直至大明灭亡。 麻彦民沉吟道:“允迪,明日随为父去一趟府衙,谋个差事。” 此举是在纳投名状。 唯有如此,韩桢才会对他们麻家放心。 麻彦民共育两子两女,一女夭折,幼子于成亲后不久,也因一场大病撒手人寰。 长女早些年嫁与城中一举人,如今家中只余下长子麻允迪。 家中唯一的长子在反贼手下做官,这份投名状,足表诚意! 麻允迪点头道:“孩儿知晓。” 交代完事宜,麻彦民神色疲惫地挥挥手:“时间不早了,都散了罢,早点歇息。” 他本就上了年纪,今晚这场鸿门宴,让他身心俱疲。 …… 夜幕笼罩下的麻家后宅小院,寂静无声。 小楼二楼的里屋,林晚晴与麻舒窈相拥而眠。 麻舒窈的睡姿有些奔放,整个人呈大字形,原本盖在身上的薄毯,早已被踹到了床尾。 而林晚晴则可怜兮兮的被挤到了角落边,蜷缩着身子。 此刻,林晚晴面色酡红,闭上的双目无意识地动了动。 忽地,她缓缓睁开眼睛。 黑暗中,那双睡眼惺忪的美目,如同蒙上了一层雾气,配上脸颊上的酡红,透着几分旖旎。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今日韩桢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因此睡着之后,不由梦见了韩桢。 只是,这个梦有些……有些难以启齿。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林晚晴才从方才的梦境中缓过神。 有些心虚的悄悄看了眼麻舒窈,见女儿依旧睡得香甜,她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知道这时,她才发现丝麻编织的里衣,早被汗水浸湿。 缓缓将手伸进亵裤,顿感黏黏糊糊。 唔! 林晚晴原本就酡红的脸色,此刻更红了,心中羞涩到了极点。 怎……怎会做这般荒唐的梦。 轻轻咬了咬唇,林晚晴缓缓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