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 韩桢大喝一声,率先冲向山腰。 突如其来的喊杀声,顿时让山腰上的敢炽军慌了神。 负责值差的敢炽军反应过来后,举着朴刀长矛,正准备迎敌。 嗖嗖嗖! 一阵阵布帛撕裂声响起。 一轮强弩齐射,立刻倒下几十名敢炽军。 射完一箭,韩桢重新将强弩挂回腰间,抽出手刀,冲入敢炽军山寨中。 冲入人群的韩桢,犹如下山猛虎,一脚踹飞迎面扑来的敢炽军后,手刀挥舞,斩下另一个敢炽军的首级。 战事起的快,结束的也快。 快到彭泉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只一轮齐射,一波冲锋,一千余敢炽军便崩溃了,当青州军士兵喊出降者不杀的时候,地面上立刻跪倒一片。 俺……俺还没杀敌呢! 彭泉看了看手中的弓箭,又看了看黑压压的战俘,欲哭无泪。 本以为是一场血战,结果这些先前还耀武扬威,作威作福的敢炽军,此刻却如同羔羊一般。 这样的厮杀,对韩桢来说,连热身运动都算不上。 甩了甩手刀上的血迹,他高声道:“乔六,收缴兵刃,清点伤病和战俘。” “得令!” 乔六大声应道。 趁着乔六清点时,韩桢在山寨中转悠了一圈。 说是山寨,实则与难民营并无二致,脏乱不堪,臭气熏天。 这些敢炽军逃的匆忙,没带多少粮食,若不是韩桢带兵清缴,估摸着用不了几天,缺衣少粮之下,他们极有可能下山劫掠。 不多时,乔六禀报道:“禀县长,我青州军无一伤亡,杀敌一百八十三人,俘虏一千二百零五人!” “让这些战俘指认出匪首和大小头目,杀了之后,剩余人带回去!” 韩桢说的轻描淡写,但听在敢炽军战俘耳中,却一阵心惊肉跳。 就在这时,一名蹲在边缘的战俘迅速站起身,朝着山下林中冲去。 此人定然是个头目,听到韩桢的话后,知晓自己活不下去,不如赌一把。 见到这一幕,彭泉大喜过望,赶忙拉弓搭箭。 双眼死死盯着狂奔中的战俘,他猛地松开拉弦的右手。 嗖! 自制的羽箭飞出,精准的射中那头目大腿。 吃疼之下,头目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一箭命中,彭泉赶忙丢下弓箭,抽出腰间朴刀便冲了过去。 “相公,相公,俺杀敌了!” 很快,彭泉便回来了。 只见他浑身浴血,手中拎着一颗人口,神色兴奋。 韩桢微微一笑:“往后只割左耳便可!” 彭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大喜道:“俺晓得了!” 噗嗤! 惨叫声与屠戮声接连响起。 待到将一众大小头目全部就地斩首后,韩桢大手一挥,押解着一千多名战俘下了山。 …… 解决掉大屋山的敢炽军后,韩桢并未立刻回郡城。 而是又多待了两天,等到后勤辎重部队赶到,又交代了一番后,这才搭上归途。 …… …… “简直一派胡言!” 政事堂内,王黼看着手中的折子,勃然大怒。 时任中书侍郎的张邦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动声色地问道:“王相何故发怒?” “你自己看。” 王黼怒气未消,将折子拍在桌上。 张邦昌上前一步,拿起折子后,先是看了一眼署名。 张叔夜? 再一看折子的内容,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骇:“赵霆投贼?” 不难怪他如此惊讶,只因张叔夜在折子里上奏言,近两个月有大量牛皮牛角,粮食生铁等物资运入青州,他推断青州极有可能被反贼所占,而知州赵霆疑似投贼! 此事若是属实,其震撼性比之方腊造反还要更甚。 倒不是因为青州被占,而是赵霆投贼! 赵霆乃是朝廷正五品的官员,一州知州,这样一个朝廷外任大员投了贼,消息传出去,绝对会天下震动。 要知道,从大宋开国至今,还从未有士大夫投贼的先例。 哪怕方腊轰轰烈烈的造反,打下那么多州县,也无一官员投贼。 投了西夏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