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掉所见所闻。 如果总部不清楚李乐平的能力的话,这样的方案也许可行。 只可惜,总部是知道李乐平的能力的。 只要稍微耐心一点,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 负责人被当街打爆了脑袋,结果所有的目击证人都说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这样一推测,是谁下的手,简直是一目了然。 现在,李乐平能做到的就只有让苏宏威严扫地罢了。 当着苏宏的面,把他手底下的人一枪崩了。 结果他就只敢在这干瞪眼,一点实际行动也没有。 树不起威信,镇不住场子,队伍自然也就不好带了…… 但这对于李乐平是远远不够的。 他决定弄死的人,就一定要弄死。 这个道理尤其适用在驭鬼者身上。 这时,被枪顶在脑门上的苏宏反而不气反笑道:“可以的,李乐平,你很有手段,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方君要推荐你进入总部了。” 李乐平的手指按在扳机上,脸上依旧挂着那令人倍感不适的微笑:“方君怎么做是他的事,但是,今天你不把自己跟安南夜总会的关系讲清楚,我这手指有时候可能就会抽风一下,若是按下什么敏感的东西,你可不要怪我。” 苏宏犹如认了命一般瘫在座位上,仰头看着车顶,也不跟李乐平对视。 “说说吧,你想问什么,我知无不言。” 看上去,他是真的认怂了。 没有理会窗外已经开始打扫尸体的保镖们,李乐平将手枪放回腰间,随后同样躺在身后的座椅上,问道:“两个问题,你和安南夜总会的关系,还有,张小小现在在哪。” 似乎是被李乐平雷厉风行的手段震慑到了,苏宏不敢隐瞒,如实道:“我和夜总会就是简单的合作关系,他们愿意处理大川市的灵异事件,我自然乐享其成,随他们去,至于张小小,我可以把他被关押的详细地址告诉你。” “合作?”李乐平不禁嘲笑起来,“你堂堂官方负责人,竟然跑去跟一个来自境外的驭鬼者组织谋求合作?” “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苏宏却对李乐平的嘲讽不以为然。 “我没有那种舍生忘死的正义之心,厉鬼在我的体内,有着复苏的风险,这种情况下,有人愿意主动出来解决灵异事件,可以说是大大程度上缓解了我的窘境,既然如此,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说白了,总部那种不顾驭鬼者复苏的差遣方式已经引起了底下许多驭鬼者的不满,而我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我只是想活得更久一些,所以不想解决那些灵异事件,难道有什么问题?” 驭鬼者的寿命是很短暂的,驾驭的鬼不同,厉鬼复苏的时间也会有所不同。 但是,终有一天,驭鬼者还是要面对厉鬼复苏的问题的。 如果从苏宏的视角来看就是:我本就要面对厉鬼复苏的问题,结果你总部却还一直要求我顶着厉鬼复苏的风险去处理大川市内的灵异事件。 这不是把人往死里坑的吗? 李乐平闻言却冷笑一声。 把话说得这么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苏宏过得有多惨呢。 “呵呵,有没有问题,你自己心里有数,不要把自己渲染的有多惨似的,搞得自己有多吃亏似的。” “如果不想听命于总部的安排,那你可以自己去争取,如果不想在总部干,那你就干脆点,退出总部,然后去朋友圈,去灵异论坛,都是一条出路,而且想必总部也不会追查过来一定要你给个说法。” “结果,你在这逼逼赖赖了半天,像个小学生似的为了掩盖自己的劣迹而不断给自己找理由填补,可是你在灵异事件中享有的绝对权力,还有你手上的黄金使用权限却是一点没少,这些东西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便宜全让你占了,还要把自己构造得有多惨似的,这和当表子立贞节牌坊有什么区别?” “要是真叫苦,那也得是总部最早期死的那批驭鬼者才有资格叫苦,你这样的,也配?” 对于苏宏的辩解,李乐平没有任何理解或是同情,有的只有嗤之以鼻。 要知道,就算是杨间这般天天拒绝总部任务的人,对自己所在的大昌市也是尽职尽责了。 别的不说,大昌市他是真的拿命去保护了。 说他是把大昌市当作自己的地盘也好,说他是自私自利的小农思想也罢。 至少该做的事情,他都做了,该拿的东西,他自然可以问心无愧的拿。 结果回过头,再看看眼前的苏宏,这人简直跟墙头草没什么区别,和一个来自境外的驭鬼者组织合作,眼睁睁看着他们将一只只鬼从国内带走。 要是换杨间听说自己的地盘里有个到处抓鬼还不和他打招呼的驭鬼者组织。 只怕杨间当天就冲过去把这个组织推平了。 “你以为好处都让你赚完了?一边享受着总部的资源,一边又有人帮你去处理大川市内的灵异事件?” “这天底下哪有两头都赚的事情?尤其是在灵异圈里,如果不是有利可图,你凭什么认为安南夜总会要来处理大川市的灵异事件?” “我们都自顾不暇了,更何况这群越安来的驭鬼者,难道他们自己的国家里面就没有灵异事件爆发?” “真不知道你是天真,还是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不过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与虎谋皮,小心为虎所噬。” 听到这,苏宏依旧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回答道:“随便你说,后面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们这种人,能够看到明天的太阳都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了。” 在苏宏看来,李乐平说的这些都是未来的事情了。 而对于正常寿命连半年都没有的驭鬼者而言,未来这个词离他们实在太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