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找它们的。” 塔姆·肯奇指的是外面的荒芜。 但他说的,显然不是那些没什么用处的沙粒。 “它们?” 南柯愣了一下,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而这道恰到好处的茫然,让塔姆的内心更加安稳了些。 作为一个恶魔,他其实并不能完全剖析清楚人类的心思。 因为千百年来,他见过无数人,引诱过无数人,甚至吞噬过无数人,但至今为止,他还没有看见两颗完全一样的心。 人类的心,就算是对于恶魔来说,也是宇宙里最为晦涩难懂的东西。 但,这并不影响他去引诱人类。 因为无论心是什么样的,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欲望...... 在这个方面,塔姆很认同蟒行群岛那边芭茹人的看法。 这个世界如果是一道河流,那么欲望就是河里不断涌动的水花。 没有欲望,世界将是一潭死水。 而有了欲望,他,就是河流(世界)之王! 塔姆低垂着脑袋,礼帽的帽檐甚至无法遮住他的脑袋,但这并不妨碍他做出一副神秘的表情。 “我看到了你眼眸里面的欲望。” “是么......” 南柯又愣了一下。 灵魂再次恰到好处的波动了一下,流露出了更多‘欲望’。 “生而无忧的生活很美妙,但过于美妙的生活就像是蛋糕柜里面的蛋糕,吃多了总会觉得腻; 你,在寻找什么? 刺激么? 危险么? 还是说,寻找那份不安?” 塔姆在此时本色出演,像是循循善诱地恶魔,在南柯的耳边轻轻低语。 蛊惑的力量从他宽大的嘴缝里蔓延出来,化作看不见的泥沼将南柯包围。 南柯的目光变得有些激动,仿佛内心深处隐藏地最好的秘密在此时被人揭开,又像是那已经压抑了十几二十年的秘密终于要从内心的盒子里破封而出。 “什么是危险,什么是刺激?” “你说呢,每个人对于这些东西的界定都不同; 对于乞丐来说,每一刻都是危险的,熟悉的街巷可能在下一秒就变成了葬身之地; 而对于贵族来说,危险距离他们很远,但刺激距离他们很近,近到随时能从自己的长辈身上攫取......” 酒馆在此时变得安静了起来,似乎所有的聚光灯都落在了塔姆这里。 南柯的世界变得狭窄起来,一道道无形地水流聚拢在他周围。 世界施加于南柯的‘枷锁’在这时被剥离开,哪怕南柯已经有了准备,但依旧从内心生出了一种洒脱,或者说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 似乎,那些本来需要顾虑的东西,在这时都变得不再重要。 自己不需要去顾虑任何因素,只需要遵循着自己内心最原始地欲望去行事。 “你,想要什么? 你想要追求什么? 是名望,还是金钱; 是女人,还是力量......” 塔姆的眼眸绽放出了一道昏黄的光芒。 而整个酒馆里只有南柯能看见它。 下一刻; 南柯眼眸里也升起了类似的颜色,他张开了嘴巴迫不及待地道:“我......想要......虚空!” ............ ............ 距离酒馆并不远的旅馆内。 弗拉基米尔依旧坐在窗台边,但他掀开了窗帘,用余光看着下方的酒馆。 在他的视野里,灰色的酒馆内已经出现了一抹昏黄的光芒。 这个颜色他很熟悉,因为他曾经也经历过。 但他曾经接触的这道光芒,明显比现在这道弱很多...... “......”弗拉基米尔的手攥紧了一下,“变强了么,嘶,那......”.. 他的目光看向了被倚放在墙角的破败王者之刃,但很快有挪开,“它确实变强了,但南柯也比当时的我强......” 犹豫了一下,他站了起来。 “嗡......” 周围的结界在此时闪动了一下。 弗拉基米尔的指尖凝出了一条长长的红色,这些是他用自己的血凝结出来的’介质‘。 结界上印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