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孙佳汇报,李学武便错开孙佳的身子走了进去,冲着徐斯年“哈哈”大笑着说道:“我的徐大主任啊,徐老哥啊,您这是玩哪一出啊,叫秘书去请我,咋?我得罪您了?咋这样羞辱兄弟我啊,得了,我这负荆请罪来了,您说我哪儿做的对不起您了,您骂我吧” 孙佳站在门口被雷的直瞪眼,刚才是谁教训一个不敲门就进的人的?是谁的人教训一个“不礼貌”的人的?刚才又是幻觉?这人还有没有点儿脸了? 徐斯年是有交代秘书过去时给这个李科长一个下马威的,为的就是接下来的谈话,但是见李学武这么说,秘书又是那个目瞪口呆的样子,想到这小秘书一定是没玩过这头笑面虎。 对着不争气的小秘书摆了摆手让他赶紧出去,自己则是起身亲自给李学武泡了一杯茶。 徐斯年是准备借这个机会收拾一下李学武的,一是报上次的仇,二是拍领导的马匹,三是习惯使然,迎上踩下是厂办的一贯作风。 现在可倒好,李学武像是跟自己关系多么多么的要好,自己给他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进屋就称兄道弟一副“我为鱼肉”认打认罚的态度,这反倒叫徐斯年不好下手了。 什么时候保卫处出了这么个滑不溜秋的人物,真是叫人无从下手。 “老弟啊,你是误会了,不是哥哥在跟你玩虚的,实在是...唉...你这次可是惹了大祸了,篓子捅的太大了,老哥我也是上命难为,只能公事公办走程序了” 李学武当然知道徐斯年要说什么,但是哪能让他顺着话茬儿往下说,走到茶几后往沙发上一坐,对着徐斯年耍无赖似的说道:“能有多大的祸?多大的篓子?我们处长是付斌,那是我的老首长,你徐主任是我亲哥,我才来半个多月,就办了两个案子,能有多大的祸能把我砸倒?” 徐斯年直想骂娘,老子什么时候成了你哥哥了,老子比你都快大两轮了,又想到上次自己拉下脸叫了一声兄弟,算是被这小子顺杆儿往上爬,认了同辈儿。 自己拢共跟这笑面虎见了不到十次,坐在一起说话喝酒也才一两次,怎么就是哥了?哪论的?谁承认了? 但是这块儿狗皮膏药已经贴在自己的身上了,揭下去好像还挺困难,看样子要耍无赖,来硬的看来是行不通了,得了,哥哥就哥哥吧。 “兄弟,不是哥哥不帮你,你说说你,查案子就查案子,咋查到华清大学去了,今早华清大学的保卫处长亲自堵了杨厂长的门,大闹一通不说,还言说不给个说法就要告到冶金部去,现在还在厂长办公室等着回话呢” 见李学武仔细听了,再次缓和了语气,说道:“你都说付处长是你老首长,付处长今天也被杨厂长骂了个狗血喷头,先挨批评的就是付处长,那是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找你过来的” 李学武听明白什么意思了,看来这是要拿自己送出去顶罪了,是要处分自己给那个华清大学的保卫处长一个交代了。 徐斯年见李学武没了笑模样,已经是冷了脸,怕他就在自己这儿发飙,自己可是招架不住这头老虎,犹豫着拍了拍李学武的大腿,劝慰道:“你终究还是咱们轧钢厂的人,是人就会犯错误,到了厂长办公室态度好一些,主动承认错误,厂长还是很爱惜年轻人才的,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李学武抖了抖眼角,看来这处分还不小,像是要撤职的意思,既然都准备撤职了,那还客气什么? 最不要信的就是领导那句“爱惜年轻人才,以后还是有机会的”,这句话能吊到他退休。 承认错误?承担处分?然后等着领导怜悯赏个一官半职的? 上辈子就是受了无数次的这个气,都穿越了还特么受这个气? “哥哥,你只管领我去就是了,我去看看大学校的保卫干部是个什么角色” 徐斯年见李学武的态度就知道要遭,特么的,自己都跟厂长说了,这事儿得缓一缓。 哪成想杨厂长记得上次万元偷盗案的锅,这次也算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招待所黄平的“功劳”了,嘿,跑不了这小子。 “兄弟,你还年轻,不要太气盛” 李学武倒不是对着徐斯年,这就是个老兔子,但是还是憋不住火气,冲着门外大声道:“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有招使出来,老子接着......” 李学武还要再骂,却是被徐斯年求爷爷告奶奶的表情给捂住了嘴。 “我说老弟啊,你咋这么大火气的,跟个炮仗似的,点火就着” 边给李学武顺着胸口边劝慰着,嘿,徐斯年这个屈啊,自己本来是按照厂长的要求叫李学武过来训斥一顿的,给他一个下马威,到了厂长那屋好沟通,现在可倒好,还没给下马威呢,他倒是给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徐斯年可是知道这货是个什么脾气的,真要是动起手来,别说是厂长,就是这一楼层的加起来也打不过他啊。 “消消气,兄弟,消消气,气坏了身子犯不上” 李学武知道自己刚才的骂声杨厂长那边指定是听见了,见徐斯年撒开了捂着自己的手,收了收声音但还是用那边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怎么了?我办案哪次是藏了私心了?我是给我自己办案了?还不是为了轧钢厂,还不是为了保卫任务,领导的指示保卫科哪次不听了,就连招待所那个怂样子我说什么了?你徐主任一句话,你看我对杨厂长的小......” 徐斯年赶紧打断道:“我知道,我知道,老哥求求你了,可小点声儿吧,谁不知道你李科长的威名,就当是老哥求你给我个面子成了吧” 见徐斯年说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