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丽江城木府外的一座小屋内。 一名年轻人双手后负,背对着正门,面朝着墙上挂着的一张风水图悠哉悠哉的观赏着。 若不是这座小屋的上方有‘明察秋毫’四个大字,任谁也不会认为这里是通安州城内的县衙。 之所以选在这里与沈炼见面,很简单,这里就是谈法令的地方,沈炼就是有十张嘴也没有说不过自己。 “我可是出了名的姚安府吴氏土司吴鲁大人麾下的头等才子杨清!难道还说不过一个武夫出身的人?可笑。” 年轻人摇头晃脑的自顾自的嘟囔着。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传来。 杨清回头看去,门口上正站着一名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俊俏男子。 他眉头一挑,当即拱手抱拳:“这位便是新任云南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使沈炼沈大人吧,下官杨清,见过沈大人。” “不必多礼。” 沈炼笑了笑,摆手示意不必。 “沈大人……” “杨大人选这个地方跟本官见面,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未等杨清说话,沈炼抢先一步说道:“杨大人真不愧是按察司副使,干什么都能够想到官家的地方,不过,官家的地方,总得是有官家办事的方法,对吗?” 杨清闻言眉头一皱,暗道不妙。 不能再让他 占据先机继续说下去。 必须要打断他的话。 杨清面沉似水,拱手道:“沈大人,下官此番前来是有书信在身,云南布政司左布政使谭启谭大人之命前来,是为……” “这就是规矩。” 沈炼再次打断他的话,笑道:“你跟我说话,需要讲清楚缘由,我跟你却不需要讲清楚这么多。” “大人,小人……” “杨清,本官能从尸山血海中爬到这里来,可不是过来受窝囊气的,也不是过来看谁的脸色,你想为姚安府的土司锄头,本官并不怪你,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本官也有自己的私心,不过……看不清楚局势,就要过来找死,可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了。” 沈炼抿嘴轻笑,抬手用力的拍了拍扬清的肩头,贴着他的耳朵说道:“本官今日不会给你任何说话的机会,你有什么话回去跟你背后的土司,跟你的上司,跟那群废物商量好了,确定了能够承担结果了,再来跟本官谈论,否则……” 吱…… 沈炼缓缓地拔出绣春刀,刀锋刮着刀鞘的声音听起来杀气十足。 杨清当即吓的连连后退,咽了好几次口水。 “对了,本官还得提醒你两句。” 沈炼按住他的肩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本官此行是奉皇上之命 ,就算是十年不去当差,也不会能有任何人说半个不字,以下犯上、藐视皇权,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过,你……有没有想过我不去上任是错的?” “没有,大人行事,小人哪里有资格过问!” 杨清连连摇头,当即跪拜在地。 这还了得? 自己确实是过来问罪的。 可谁知道沈炼把这事儿跟皇上牵扯到一起去了? 这要是点头承认自己是过来斥责他不去上任,那不就是在说皇上做得不对? 到时候若是传到皇上耳中,轻者乌纱帽保不住,重则满门抄斩啊! 杨清身如筛糠一般跪拜在地。 沈炼见状抿嘴笑了笑:“这就是我大明派到云南来的好官差……” “是,是。” 杨清颤声回应,根本不敢抬头。 一直到过去好一会儿,他缓缓地抬起头来,这才发现眼前已经没了沈炼的身影,沈炼早已经离开了。 “混账!沈炼,我早晚要你死。” 杨清咬着牙,死死地盯着门外。 从他成名那天开始,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委屈! 出了衙门,沈炼径直往回走。 跟着他一同前来的李自成见他竟然不急着做事,面露疑惑道:“老大,你怎么来到西南之后好像变得很沉稳了,不跟以前一样,一有事儿就急着去做了。” “人都 是会变得。” 沈炼笑了笑,没有多说话。 不是他不做事,而是现在情报不完整,再加上敌暗我明,贸然出手的话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 这不,已经等来了杨清了,相信下一个不久后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