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一番布局,以身为饵,终于揪出一个相关活口后,面色明显好看了些许。
劫后余生的柳夯见符骁那方愿意配合主公提出的暂封一日,不与外界联系,上前一步道:“那在下送符郎君与诸位回去继续歇息。”
柳夯此时说这话,就意味着带人盯他们一日的人就是他了。
林知皇见符骁还眸色幽深地看着她,对他点了点头。
这就是今日就到此,两人不叙话的意思。
符骁意会,以目光再三确认林知皇全身确实无伤后,便也带手下文武随柳夯离开此地,回返县衙后宅,暂封一日。
此刻活口已擒,符骁清楚的知道,他再留在这里,不仅帮不了林知皇什么,反而可能会再平添事端。
那幕后之人,针对的不只泽奣!
他重新掌权,手下有不少人在他失踪期间已经叛变,是该再用雷霆手段清洗一番了。
“主公!这副将....是您之前在攻打磬州时招安的守城将,原先的底可能干净,但被你招安后,可能又被人给暗地里策反了。“
刚一走下城楼,汪长源便走到符骁身边小声道。
“嗯。”符骁不辨喜怒地轻嗯了一声。
汪长源又继续道:“此人之前没有问题,更在您失踪后坚定的站在袁大将军身侧,这才越发得重用,倒是不想.......”
因主公名声极大,又有守山先生在治下建学,所以这些年吸引来不少有才之士主动来投。
而主公因家世败落,身边跟他逃出来忠心家臣也就这么几个,就不得不重用新收的有才之士。
一些重要的岗位,在任才唯用之下,也不得不安排这些人。
但这些人新收的人中,即使主公已经在收人后命手下查过背景,也依旧无法完全确定这些人,究竟在来投前是否已经另投他人。
更无法单从人品上确认这些人会不会在后期被人给策反.....
或是从一开始......
这来投之人就是别家苦心培养出来的钉子,连身家背景都是苦心积虑做了假的,任何人来查都查不出一丝异样。
之前怀王插入主公亲兵中的柏苹,就是这样的钉子。
“就是我查下不严之过,汪公莫要再多言。”
符骁岂会不明白汪长源此时就与他说这些话的原因。
与其说这些话是汪长源对他说的,不如说是汪长源对此刻走在身前领路的柳夯说的。
汪长源在向柳夯解释,今日这些人并非都是他的亲信。
“哎......”汪长源见符骁确实自愧,连丝辩解都不做,终于长叹了口气闭了嘴。
他的主公......到底命运多舛。
还好....刚才看权王的反应,是相信主公的,并未疑心。
只是他们这些麾下文武嘛,到底为权王所猜忌了。
符骁等人刚走,林知皇便去城楼下临时收拾的屋子里去看温南方的情况了。
花铃被林知皇派出去协助随边弘查案,此时跟在林知皇保护的人变成王鹿。
林知皇带着王鹿到温南方所救治处时,离回春丹护住心脉的时间只余半个时辰了。
“怎么样?”
林知皇自知身上污秽甚重,站在门外等了一会,见到虞沟生一脸疲惫的出来,忙上前问。
虞沟生回道:“换完血了,临河在给他做收口排异处理,但能不能熬过来......”
“聪深一定不会熬不过来!”林知皇打断虞沟生后续未尽之言,斩钉截铁道。
虞沟生向来实话实说,但此刻看到林知皇的脸色,也不好再多说何,却也没出言宽慰,只道:“那沟生先去熬药。”
话落,虞沟生逃也似得走了。
王鹿一见虞沟生这作态,就知她不看好温南方能活下来,不由忧心地转首看向林知皇。
林知皇如同雕像一般站在紧闭的房门前不动,周身都仿佛笼罩在了黑暗之中。
天色明明将亮,却独独照不到林知皇此时所站之处。
虞沟生还未煎药回来,喻轻若出了来,看到无声站在门前的林知皇还愣一下:“主公?”
方才喻轻若全神贯注的救治温南方,还真没听到门外的动静,这会一出来便看到站在冷风中的林知皇,面上明显露了心疼之色。
“嗯。”林知皇面无表情地轻嗯了一声,问:“聪深如何了?”
喻轻若现在也不敢确定,她也是第一次给人全身大换血,之前信誓旦旦对林知皇说温南方有救,也只不过是想先将激怒发狂的林知皇冷静下来。
这会听林知皇问,喻轻若也不正面答,只道:“换血成功了。”
“还好之前轻若便有查您与手下众心腹文武的血配,不然光是找同血的人相配就得浪费不少时间,可就来不及了。”
林知皇闻言却面上一丝喜色都无,道:“临河,聪深此时情况究竟如何?如实说来。”
站在林知皇身侧的王鹿悄悄的对喻轻若摇了摇头。
喻轻若犹豫。
林知皇转头看了王鹿一眼,王鹿老实地低下头去,然后又问喻轻若:“聪深此时情况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