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怒火中烧,筷子啪的摔在桌上,浑浊的眸子里泛起凛冽的寒光,“她是儿媳,我是婆母,伺候我不应该的吗?” 黄妈妈叹了口气,太夫人精明了一辈子,怎的在这个时候糊涂了呢,“您忘了,咱们对付的可是她的女儿呀!现在,相爷又站在夫人那边,夫人没发疯来找麻烦,咱们呀,还是少触霉头吧。” 黄妈妈想到了琥珀,她们俩人是一同受罚的,她眼睁睁的看着琥珀从最开始的痛不欲生,再慢慢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整整五十板子,那后背皮肉翻飞,鲜血淋漓,就没一块好肉了。 许是苏中正的态度让她有了忌惮,虽然太夫人还是阴沉着脸,但没再开口说话。 傍晚,小轿从端王府角门抬进,直接去到了她的院子。 院子里只象征性的挂了红绸,连个喜字都没贴,不免有些寂静冷清。 而屋子里更是能省则省,没有喜烛,没有交杯酒,就一顶小轿,一个包袱,珍珠将在端王府开启她的第二段人生。 “姨娘,王爷有事处理,还没回府。” 到底是皇上下旨赐婚,在没清楚端王的态度前,下人们对她也算尊敬。 珍珠点点头满怀娇羞,赏了几粒银锞子,虽然不多,但最起码赢得了下人的笑脸,“姨娘好生休息,奴婢们就告退了。” 而本该在端王府的萧长鸣则踏着月色去往凌国公府。 萧长鸣深夜造访,凌国公颇为吃惊,半是打趣半是揶揄,“王爷,今儿个不是洞房花烛夜么,怎么放着美娇娘,来下官这儿呢。” 萧长鸣穿湛蓝色锦服,健硕的腰身束着宝石玉带,两侧挂着刻有麒麟的玉佩,透出浑然天成的尊贵。 这本就是一段众人所知的丑事,这些日子,萧长鸣明里暗里被人笑话多少次,偏生凌国公也在他面前提起,可萧长鸣有事相求,心中再气,也不敢佛了他的面子。 只是脸色有些难看,笑容也比较勉强,“国公爷莫要取笑本王了,本王今日来,是同国公爷有事商议。” “王爷请说。” “听说中书令大人是国公爷的门生?” 闻言,凌国公笑容凝滞了几分,端起茶盏戳饮几口,“那也是早年间的事了,这么多年,我不问朝廷之事,中书令也早已脱离,自立门户了。” “不管如何,恩情都在,中书令也一直视您为榜样。” 看来,萧长鸣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呢! 凌国公心若明镜,心中冷笑,面上却笑若春风,“王爷是想拉拢中书令吗?” “本王近日闲来无事,倒可以帮着解忧。”萧长鸣眸中划过一丝波光,道明了今日来的目的。 “可据老臣所知,中书令今日得了圣旨,忙着招募新兵蛋子,可操练新兵一直都是摄政王府和简亲王府的事儿,王爷何来解忧一说?” 窗外满月高悬,明厅外的枝叶影影绰绰,凌国公视线扫过,眸色如暗夜般黑沉,“王爷,不管您如何努力,你前面都有个摄政王在挡着,而且陛下也夺走了你仅剩的权利,如今的你…” 他说话留一半,只用眼神上下扫了眼萧长鸣,别有深意的说道,“王爷,与其拉拢别人,倒不如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萧长鸣被这一眼看得浑身难受,笑容也淡了几分,他捧着茶盏,没有接话。 凌国公却浑不在意,接着说道,“王爷,只有除了摄政王,你才能在朝堂上大展拳脚,老臣这里有个法子,咱们可以合作。” “王爷,想来你对被苏小姐算计一事耿耿于怀吧,曾经爱慕你,跟在你身后的女子,突然有一天剑指与你,让你栽了这么大的跟头,你不气吗?不想出口恶气么?” 凌国公的话,明显打动了萧长鸣,“说说你的计划。” 凌国公却是没细说,正色道,“王爷,老臣可以向你保证,会把苏云情带出宫,剩下的事情,就看你的了。” 两人各怀心思,但目标一致! 一盏茶后,萧长鸣意气风发的离开了凌国公府。 管家命人撤下残茶,又换上新沏的,“老爷,端王如今被陛下排挤冷落,咱们真的要和他合作?” “他虽然没有兵权,在手底下暗卫死士却不在少数,那些死士可比御林军管用多了,有他帮忙,事半功倍。” 凌国公喝了半口茶,觉得烫嘴,又放了回去,“我交代的事情如何?” “已经完成。”想了想,管家脸上露出一丝忧虑,“老爷,这样做,真的不会出事吗?” “出事又如何,都是些低贱的难民,死了就死了!”凌国公却是嗤之以鼻。 庞氏在第二日回到了丞相府,原以为是计划成功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