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早早地在院里等着了,已经给三人泡好了茶。 坐定后,几人便开始商量起南市的织布生意。 做了多年布匹生意,赵让很明白这对南市百姓的重要性。 “吕封做事决绝,之前便将织布营掌握在他手中。” “原本南市的织布工们都是他从其他地方请来的,他准备离开后,就将织布工们都遣散出寒州了。” “现在……这南市的织布工虽有,可是要像之前那样精美,只怕是不成了。” 他简单的将南市现状说了一遍,柳清歌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赵市长放心,我从小就精于织布,只要在我手中织出来的布,定然是拿的出手的。” “到时候,我把这手艺再传给南市有才干的人,以后布匹生意自然还是能够继续下去的。” 听了这话,赵让下意识看了看宋闻,随后才开口。 “夫人,这织布手艺听说是你家传的,传给外人……不合适吧?” 他做过这一门的生意,便知道这家传手艺轻易传不得外人。 对于这件事,柳清歌心里却想的很清楚。 “家传手艺……柳家,早不是昔日的柳家。” “自从我父亲去世后,加之皇帝有意打压盛家,这柳家的织布生意也就耽误了。” “现在,能帮到大家,才是最重要的。” 简简单单几句话,便让赵让清楚明白,眼前的妇人虽为女子,可是却心怀大义。 关于之前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看来盛家一家子人,都非比寻常啊。 赵让起身,恭恭敬敬地向三人鞠了一躬。 “既如此,就麻烦夫人了。” 几人跟着来到了南市的织布营,里面都是新招来的织布工,大都是妇人。 “这些都是对织布感兴趣的姑娘妇人,想要来这儿学这一门手艺。之后,还请夫人多多费心。” 织布营很大,是宋闻特意建下的。 以后南市的生意,就要从这儿出去了。 正说着,一约摸三十岁左右的妇人走了上来。 “市长。” 赵让跟着回身,看见来人后,赶紧和几人介绍。 “这位是织布营现在的主事,孙又兰。在这群人当中,她算得上是最有经验的了。” 妇人曾经也是吕封掌控下的织布工,只不过她没有听吕封的话离开寒州,而是住了下来。 孙又兰将三人上下打量一番,随后目光便定格在柳清歌身上。 面前的美妇人举止谈吐落落大方,可是……在她看来,却不是一个会织布的好手。 只见她直接转向赵让,面色冷淡:“赵市长,恕我直言,盛夫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夫人,我们这织布是苦力活儿,只怕她做不来。” 赵让闻言一脸尴尬,“你说什么呢,人家盛夫人娘家以前做的可是为皇宫供布源的生意,怎么可能做不来?” 在孙又兰看来,如此端庄矜持的妇人,不会做这样灵巧的活计。 她能来织布营,肯定是因为盛煜安的关系。 不就是想来南市插一手吗?大可以直说。 即便赵让已经将事情说的很明白了,她却还是觉得不妥。 “市长,既如此,我就把这份差事辞了,您另请高明吧。” 赵让顿时瞪大了眼睛,将她拉到一边。 “孙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南市就你最熟悉织布营,就算大家要开工,也要你带着熟悉才行。” “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孙又兰是个实在人,直接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我们这织布营是关乎百姓营生的事情,绝不是夫人来体验生活的,戏耍游戏的。” “如果想体验生活,还请夫人另外选一处。” 她语气生硬,让一旁的江弦月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自从进入织布营来,眼前的妇人就没有一个好脸色,现在竟然还这么说柳清歌。 江弦月是个护短的,当即便反驳。 “这位大嫂,我娘什么都还没做,你凭什么就这么说?” “还用辞差事来威胁人,你这样做,又是什么行为?” 被江弦月一通怼,她虽挂不住脸,但还是不松口。 见此,柳清歌就不由得一笑。 “既然你这么怀疑我的本事,那我们明天就来赌一赌吧。” 赌一赌? 孙又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