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否则,你为何不在一开始便告诉我,你经历了和你娘一样的事?” 太微被这句问话镇住了。 他找到了关窍——一个足以压制她所有追问的关窍。 重压之下,她再无法动弹,只好道:“我讲不过你。” 祁远章脸上的笑意愈加明朗起来,口中漫无边际地说起其他的事。什么花花草草、风风雪雪,毫无要点,乱说一通。 饭吃一半。 他才总算讲了两句有用的话。 他说国师今日突然同他说起当初那女飞贼,夜闯国师府偷地图的事了。 太微讥笑了声:“国师年纪大,记性倒挺好,过了这般久竟还念念不忘那件事。明明地图也未曾被人偷走。” 祁远章道:“可见当日是差一点,地图就要被偷走了,所以他才会如此惦记。” 国师府那地方,寻常偷儿不可能进去。 进去了的人,便不是一般人了。 祁远章看着太微没有继续往下说。 但太微已经心领神会,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这是惦记上了我师父的本事。” 祁远章笑了笑,颔首道:“这是自然,厉害的人物谁不想要。” 他说完,照常去吃他的菜。 太微却已经没有了继续用饭的胃口。 她有一阵没有想起师父了。 过了这么久,事情变化了这么多,她和师父再次相逢的可能,已经微乎其微。 太微沉默地静坐着。 祁远章瞥了她一眼:“吃饱喝足便回去歇着吧。”在他看来,太微满怀心事已经暴露无遗。他说完,也放下了筷子。 冬日里,饭吃的越久,便越是没有滋味。 太微起身走了。 走啊走,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里。 祁远章望着那片黑,默然不语地抓起酒杯,一口饮尽了杯中残酒。 酒入喉咙。 真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