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欠下的风流债,是要还的。 是说,谷爸在未收心之前,于云城某村里出差时,隐瞒身份结交了一女人,三言两语就取得了对方的欢心。 二人度过了一段相当美妙的日子。 谷爸承诺以后会再来找她。 然而,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谷爸一走,就把这女人忘了。 直到十五年后,他给他儿子过生日,那女人不知用什么方法,给他的妻子和儿子下了毒。 妻子当场毙命。 儿子捡回一命,但随时会死。 女人没留下任何证据,全身而退,之后消失了,任谁也找不到她。 从那以后,谷爸就开始吃斋念经,天天为谷万万祈祷,想让上天留谷万万一名。 “人渣啊。”墨倾喝着茶,淡淡评价。 “……” 谷万万不置可否。 虽然被骂的是他的父亲,但他非常赞同墨倾说的——他爸是人渣。 错了就是错了。 后面当好丈夫、好老公,也无法弥补他曾经的过错。 但,一码归一码。 那女人要毒,也该毒他爸,罪不及他和他妈。 墨倾问:“这十年,那女人,没一点线索?” “没有。”谷万万摇了摇头,“我爸也一直在找她,想要解药。” 以谷家的财力,如果找不到她,那她肯定是改头换面过了。 想要找到她,难如登天。 “你们是如何得知,那毒来自于《中草药奇效配方》?”墨倾又问。 谷万万道:“是墨村长说的。” 墨倾颔首。 墨一停没有看过《中草药起效配方》,但她以前带墨一停的时候,确实有跟墨一停讲过一些里面的毒药和症状。 她还跟墨一停说过怎么解呢…… 倒是半点都没听进去。 在谷家喝了个下午茶,墨倾问到了能问的事,最后拿到了所有该拿到的报酬,又被柏谢亲自送回了闻半岭家。 柏谢待她恭敬得如同他再生父母。 墨倾进闻半岭家时,闻半岭待在阳台的摇椅上,手里拎着一个望远镜。 “那老头可真能变脸。”闻半岭朝墨倾挑眉,“他那天堵我的时候,完全不是这样。” “问你个事。” 墨倾只手揣裤兜里,笔直地来到闻半岭面前。 闻半岭眼皮止不住地跳了跳。 他仰视着墨倾,被墨倾的压迫感搞得有些紧张,身形往后靠了靠后,才算是镇定下来。 他警惕地问:“问什么?” “今年试题泄露的事,有结果了吗?”墨倾逼近了一些。 “我怎么知道?”闻半岭下意识舔了下唇角,眼神乱瞥。 “嗯?” 墨倾眯了下眼,脚一抬,踩住了摇椅。 摇椅朝前一晃,闻半岭身形向前,拉近了跟墨倾的距离。 闻半岭顿时浑身紧绷。 大爷的! 怎么有种被审讯的感觉! “我就是个考官,没掺和这种事。”闻半岭斟酌了半晌,组织了一段看似很委婉的话,“但是吧,一旦霍斯出马的事,十有八九没问题。” 说到这里,闻半岭忽然意识到什么,神情警惕。 他猛地拔高声音:“我告诉你!你放弃复习去救谷万万,是你自己的事!复习不充分跟我没关系!别想着考试找我作弊啊!” 墨倾将脚移开,站在地面,扬眉:“一半的考题我已经看过了。” “看过了?” 闻半岭愣了一会儿,然后从摇椅上直接弹跳起来。 他怒气冲冲地朝墨倾喊:“靠,你有病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考官啊,这种事你对我说?!看了考题了不起吗,是必须跟考官显摆的事吗?!” 墨倾将他的表现看在眼里,心里大致有了数。 ——这小子大概是真的没参与。 “霍斯也知道。”墨倾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 “他……”闻半岭刚犹豫着是否要“举报”,忽而听到这话,整个人僵在原地,“他知道了?怎么说的,是让你这次别参加考试了,还是以后都别参加考试了。” “他说,‘那就看了’。” 闻半岭诧异:“他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