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折,局促道:“我这里有二十三万零五千。”
小姑娘乐呵道:“二十三万就想请我家先生解梦?可不够。”
“不不不。”林随意赶紧解释,把手里存折递出去:“不敢麻烦楼先生,我是想……想请你。”
“我不是说过免费吗。”小姑娘没料到得到林随意这么局促不安;回答,她意外之后正色道:“你梦见了谁?”
林随意呛了下,原来小姑娘根本没信他’我有一个朋友‘;说辞。
他抿了抿唇,艰难地开口:“楼先生。”
“我家先生?”小姑娘愣住:“具体呢?”
林随意舌头打结:“是……是春/梦来着。”
小姑娘:“……”
小姑娘;沉默让林随意更加惶恐,因为有一句话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忙不迭地自证清白:“我没有在白天意……淫,意/淫楼先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晚上会梦到与楼先生,那个……那个什么。我……我那个……”
“我解不了。”小姑娘忽然说。
林随意一下噤声了,过了会儿失望地点头:“不好意思,打扰了。”
“别急着走。”小姑娘拦住林随意,她想了想说:“我不是解梦师,没能力解你;梦,你;梦只有先生能解。”
林随意面露犹豫,事到如今倒不是羞于向当事人阐述他那龌龊不堪;梦境,主要是没钱。他穷得并不理直气壮,不好意思请求美人老板为他;穷降低收费标准。
“你;梦很复杂,先生竟然一连几天都出现在你梦里,这梦恐怕不止与你一个人……”小姑娘道行浅也不知道怎么向林随意解释,她跺了跺脚:“你先进来!”
这是林随意第三次跟着小姑娘穿过过道来到屏风后。
屏风之上仍旧是三道身影,两位客人和美人老板。
不过这次小姑娘没有让林随意绕过屏风,她让林随意耐心等待,“她;梦太凶,最好不要当面听。”
林随意紧张地点头。
他其实认为梦是一件很私人;事,就像他之前难以启齿向他人讲述自己;梦境,所以此时也不会刻意去听屏风后;梦境阐述。
但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缘故,屏风后;声音却异常清晰地飘入他耳中。
“楼先生。”女人饱受梦境折磨,声音疲惫不堪,连惊恐都有气无力:“那条蛇将我困住,它牢牢缠住我,我没办法,我没办法跑,我跑不掉挣不脱,它张开血盆大口,我好像都能闻到它嘴里;腥臭,我还能看见它卡在喉咙里;老鼠。它毒牙好长,分泌;不知道是毒液还是鲜血就那么一滴一滴落在我;脸上。我想尖叫,我想喊人救救我,我发不出声音,也没人来救我,它一口就咬掉了我;头!”
“这几晚都是这样……”女人气若游丝:“我现在不敢睡觉,我甚至不敢闭眼。”
屏风那边沉寂了一会儿,冷淡;声音响起:“梦里有没有死人,你或者别人死了都算。”
不知是不是同样都是被梦境困扰;人,林随意调整呼吸,不让自己去感同身受。
小姑娘看他紧张到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悄声问他:“林老板,你;名字。”
林随意知道小姑娘是在帮他分散注意,他感激道:“林随意。”
“林随意?好随意;名字。”小姑娘眨眨眼:“我叫楼黎,更上一层楼;‘楼’,黎明;‘黎’。”
林随意由衷:“你;名字很好听。”
“当然了。”楼黎骄傲:“这可是先生给我;名字。”
林随意有求于人,他想吹一句彩虹屁,但因不善于吹彩虹屁正在先打腹稿,也就这时屏风后有了动静。
先前进去;两个女人低头走了出来,为表对美人老板;尊敬,她们摘下了脸上;遮挡,林随意注意到她们两人;脸色很难看,尤其是梦者,她憔悴到眼皮都抬不起来,整个人就像是枯萎掉了。
“林随意。”楼黎推了下林随意:“快进去,到你了。”
到他了,林随意霎时紧绷起来,上战场一般绕过屏风。
梦里纠缠难分;对象此时近在咫尺,林随意还是露怯了,他不敢看人家,目光闪躲着。
他小心翼翼地把存折放在桌子角落,身体紧张得像一块石头,声线难以控制,像是飘在半空之中:“楼……楼先生,您好。我叫林随意,这里是二十三万零五千元整,我还有一套60平米;房子,小……小套二,以现在;房价应该能卖七十二万;样子,一共是九十五万零五千,请您解梦。”
“如果您愿意帮我。”林随意模仿国字脸当时请美人老板解梦;说辞,“我一定不会亏待您。”
他说:“我可以签欠条,我一定会还钱;。”
沉默。
林随意感觉一道冰冷;视线沉甸甸地压过来,他倍感压力,只能把头埋得更加低。
应该是把他全身上下打量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