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以手掩鼻,跟在萧逸身后转悠起来。
连续查看了十几个纸人后,萧逸有些失望地说道:“看来你舅舅说的没错,你舅妈的扎纸手法细节不太一样,很明显是两个人的作品。”
“唉,可惜我们来迟一步,早知道就不买礼物了,说不定还能赶得及见舅妈一面,她肯定知道那纸人是谁的作品。”林萱安慰道,“不过你也不用泄气,我舅妈迟早会回来的,咱们把纸人留下,待她回来之后再打电话询问就好了。”
“现在只能这样了。”
话刚出口,萧逸突然感觉脚下有些异样,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块平整的水泥板,颜色几乎与旁边地面一模一样,不细看根本看
不出来。
纸扎铺里本是泥地,出现这块水泥板,确实有些突兀,他问道:“林萱,这底下有地窖吗?”
“林家村确实有挖地窖的习惯,既然是在纸扎铺里,那这下边或许是舅妈的仓库吧。”
“哦,那我们下去看看,你舅舅应该不介意吧?”
“没事的,待会跟他说一声就好了。”
“好。”
萧逸蹲下身子,也没找到把手在哪,干脆用手指抠住板缝,硬生生把它撬了出来。
砰!
水泥板被放到了地上,激起不少灰尘,它的厚度至少在十五公分以上,怪不得如此沉重,没有把手或者工具的话,一般人还真拿它没办法。
一个黑乎乎的地窖入口出现在两人面前,萧逸顺着楼梯走下去,恰好在墙上发现了照明开关,于是直接按了下去。
咔!
灯光照亮了整个地窖,只见这里的面积比纸扎铺要更大一些,除了靠墙摆放的十几个木箱外,就没别的东西了。
这时林萱也下来了,她有些疑惑:“这么大的地窖,怎么就放了这几个箱子而已?”
萧逸摇了摇头:“肯定不止,你看地上到处都是压过的印记,说明这里之前是摆满箱子的,只不过后来搬走了而已。”
“扎纸人的材料,好像用不着拿箱子来装吧,这里边到底是什么呢?”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上边都有锁哎,我上去找舅舅拿钥匙吧。”
“别费这功夫了,看我的。”
萧逸抓住一把铜锁略一用力,直接就把它给掰开了。
林萱目瞪口呆:“我的天,你这手真是堪比老虎钳啊,太厉害了!”
“小儿科而已,待会我还能把它恢复原状呢。”
萧逸微笑着掀开箱盖,只见箱子底下铺着红布,上面摆放着一个个用干稻草扎好的球状物,
数量不多不少,恰好九个。
他俯身拿起一个球状物,入手轻巧,感觉像是空心的一样。
林萱也拿起一个试了试,一脸问号:“奇怪,这稻草球包得这么好,里边不会是空的吧?”
“看看就知道了。”
萧逸也不废话,拿出匕首在球状物上划了一圈,干稻草当即一分为二,露出里边的真面目来。
“这……这是……我的天啊!”
林萱面露惊恐,浑身颤抖,差点没把它扔了出去,幸好萧逸及时按住了她的手臂。
原来林萱掌心中托着的是一颗扎好的纸人脑袋,之所以吓人,是因为纸人的五官相貌画得跟她一模一样,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颤颤巍巍地说道:“萧……萧逸,原来阴宅里的那些纸人……全都是……我舅妈亲手做的?”
萧逸点点头:“看来八.九不离十了,就算你舅妈不是始作俑者,她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她……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还有,你之前不是说纸人脑袋上的丧门钉是诅咒么,也就是说,我全族人都是被她给害死的?”
萧逸沉吟片刻,问道:“你舅舅结婚是哪一年?”
“二十年前,正好就是井水枯竭的那一年!”林萱越说越是激动,“自打那以后,我的亲人就一个接一个死于非命,错不了,这事肯定是她干的!”
萧逸摇了摇头:“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还是先别太早下定论了。”
“这纸人脑袋还没说明一切吗?她肯定是想把我也诅咒死!”
“那可未必,说不定另有乾坤。”
萧逸没有说话,而是用匕首切开了自己手中的干稻草,当看到里边纸人脑袋那张熟悉的脸后,林萱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萧……萧逸,这好像是……是你的脑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