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沉从医疗室里出来时,心里那股气,彻底压不住了。 他整个人气冲冲的,抬脚就踹了走廊的座椅一下 ‘哐当’一声响后,还伴随着椅脚摩擦地面的动静,异常刺耳。 不远处,秦惜把这一幕收入眼底,‘啧’了一声,道:“哟,好大的火气啊。” 傅司沉扭头看去,顿时就看到南知意的脸。 他当场懵逼。 这女人,不是还躺在床上吗?怎么从这方向来了? 秦惜缓步走近,问他,“和小师妹吵架了?” 傅司沉立刻反应过来。 这不是南知意。 听称呼,对方应该是她的师姐。 他压下刚才那股烦闷,冷冷开口,“解释解释你这脸,怎么回事?” 秦惜眨了眨眼,像是为了缓解气氛,说:“假如我说,我是她双胞胎姐姐,你信不信?” “你觉得我信不信?” 傅司沉臭着一张脸,眉宇间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在暴走边缘。 秦惜却不惧。 她小手摆了摆,道:“你还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傅司沉心说:这特么都什么时候了,谁有心情开玩笑! 秦惜见他终于不暴怒了,也就没再逗他,正儿八经道:“我是她二师姐,这脸,是故意易容,扮成她的样子。”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扮成她?她到底怎么了?” 傅司沉语气不好地问。 秦惜淡定道:“这事小师妹不说,我自然也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可以自己猜……” 说完,她瞥了一眼刚才被出气的椅子,拍拍他的肩,“还有,别再破坏公物了,椅子踹坏,是要赔的!” 傅司沉简直无语。 这椅子特么是不锈钢的,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他脚会不会被磕坏! 什么人啊这是!!! …… 医疗室内。 傅司沉离开后,南知意就直直盯着天花板发呆。 显然,男人最后那番话,是戳中了她的心。 南锦逸站在床边,笨拙地安慰她,“那位先生说的,你别太往心里去,一听就是气话。” 南知意闻言,好一会儿没说话。 半晌,她才开口问南锦逸,“假设是你,你会怎么办?” 南锦逸愣了愣,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南知意等了片刻,似想到了什么,笑道:“我问你这问题,也是傻!你耳朵听不见这事,也是藏着掖着……说起来,我们真不愧是兄妹。” “……” 南锦逸无言以对。 南知意闭了闭眼睛,不想再说话,只能闷闷说一句,“能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吗?” “好,有事喊我。” 南锦逸回应得很利落。 他知道,这种时候,别人怎么安慰都没有用,反而一个人待着还能好受点。 很快,他就离开医疗室了。 门关上那一刻,南知意强撑着的表情,迅速瓦解。 她回想着刚才傅司沉的那一通骂,心里其实很赞同。 这段时间,她让大家一起欺瞒帝释景,满腔的负罪感,都快要从胸口里冲了出来。 特别是,面对帝释景的关心时,那种负罪感,几乎快要压垮她…… 南知意想到这,眼眶微微有些酸涩。 明明说好的,有什么事不欺骗对方,自己却一再失信。 她怎么这么差劲啊? 南知意在内心唾弃自己。 她也明白,这件事,对帝释景不公平。 是她之前太自信了,以为一个月就能研发出解药。 可现在看来,根本没办法…… 距离约定的时间,没剩几天了,到时候,自己怎么去答应他的求婚? 根本做不到…… 南知意越想,心脏就越发抽疼,像被撕裂了一般。 好一会儿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划开放在枕边的手机,给帝释景打电话。 对面很快接通。 帝释景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磁性,其中还掺杂着一丝柔和,“知意。” 听到他的声音,南知意心里就涌起了一股不可遏制的思念。 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