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场中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云飞扬的身上。 展梦远似笑非笑的道:“云三档头不是挺能言善辩的吗?怎么今天哑巴了?” 孙世宏则开口道:“大盛皇帝陛下,如果你们这位云三档头一直不说话,难道我们这么多人就一直在这里等着吗?咱们是不是应该有个时间限制?” 皇千重道:“孙大人觉得,多长时间合适?” 孙世宏道:“为了让你们输的心服口服,我给你们足够的时间。” 他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三炷香,怎么样?” 曹汉钦道:“可以。” 正如孙世宏所说,这么多人,不可能一直等下去,能有三炷香的时间,已经算可以了。 这时,云飞扬幽幽一声长叹:“今日之事,我躲不过去了,对吗?” 曹汉钦凝视着云飞扬,沉声道:“你若不能代表大盛赢了今日文会,本督便用你我两颗人头,向陛下和大盛谢罪。” 云飞扬,目光急速闪烁。 他能看得出来,曹大提督眼神里的认真。 今日若是不能帮大盛赢了此局,脑袋怕是真要没了。 “哎。”云飞扬扭头看向霍紫烟。 霍紫烟面无表情的道:“本督也见不得外邦人在盛京猖狂。”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出这个风头了。” 云飞扬耸了耸肩,目光投往孙世宏,朗声道:“不用三炷香,我这里正好还有一首七夕词,请各位指正。” 展梦远冷冷的道:“别废话。” “你礼貌吗?”云飞扬斜了展梦远一眼,“本事不大,脾气不小。” 展梦远冷笑:“本事不是靠嘴说出来的。” 云飞扬眯眼看着展梦远:“我若赢了你,你怎么说?” 展梦远不屑一笑:“你想怎么样?” 云飞扬指了指脚下地面,语气幽然说道:“谁输了,就从这里爬出去。” 展梦远嘴角抽了抽,不吭气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很笃定大盛这边不可能拿出更好的诗词,但是面对云飞扬的挑衅,他还是有点心里不安。 “大昌的新科探花,就这?”云飞扬不屑嗤笑,“这点胆子都没有,就别在咱家面前叽叽歪歪。” 他刻意捏起了嗓子,声音又尖又锐,强调自己的太监身份。 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被一个阉人给鄙视了? 展梦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此时,他感觉场中众人看向他的目光,仿佛都充满了鄙夷。 血液一阵一阵的直往脑门冲,展梦远咬了咬牙,怒喝一声:“有何不敢?” “好!” 云飞扬环视场中众人:“大家可都听到了,展梦远答应了的,我跟他谁输了,谁就从这里爬着出去。” 孙世宏淡淡的瞥了展梦远一眼,表情有些无语。 他的眼神,顿时让展梦远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展梦远脸色难看的道:“大人觉得,我赢不了吗?” “不是能不能赢的问题,而是你为什么这么不冷静,为什么要受他激将?” 孙世宏冷然道:“他一个奴颜媚骨的阉人,膝盖本就是软的,下跪对他来说更是稀松平常,即便爬着出去,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这话一出口,场中所有宦官的表情,顿时都变得很不好看,包括曹汉钦和霍紫烟在内。 不过,孙世宏却是毫不在意,接着向展梦远道:“可你要是爬着出去,颜面何存?你又让大昌颜面何存?” 展梦远的脸色更难看了:“大人还是觉得我会输。” 孙世宏满脸失望:“我并不觉得你会输,可这天下间的事,总有变数,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你也不能忽略,瓷器何必去跟瓦罐碰呢?” 曹汉钦语气幽然:“孙大人,你要说教,是不是应该换个场合?这里这么多人,让大家都等着你教训后辈?” 孙世宏嗤笑一声:“既然你们大盛这么着急输,那就开始吧。” 展梦远双拳紧握,死死盯着云飞扬,咬牙道:“我一定不会输。” “我这里,还有七夕词一首,寄调鹊桥仙。” 云飞扬不屑的瞥了展梦远一眼,朗声开口:“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随着云飞扬的鹊桥仙侃侃而出,场中众人全都呆住了。 饶是四周那些太监宫女们,都能听得出来,云飞扬这首鹊桥仙,可要比刚才皇承泰和展梦远的鹧鸪天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