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爷打开纸一看,上面是奇形怪状的形状。有手指长的小匕首,巴掌大的异形剪子,还有几根圆不圆方不方的铁针,大大小小十余件。
“这是你给自己画的兵器?”
离若舟摇了摇头,“开膛破肚用的。”
莽爷看着那张纸愣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小丫头要这些拿来干啥。
“要用最好的材料啊,不生锈的那种。”
莽爷再次翻了个白眼,“得亏是遇上我,旁人怕是打不出来这些个精细的玩意儿。”
他将纸放入怀中,脸色顿时傲娇起来。“我若做好了,回去跟我练一个月的功夫。”
“半个月。”离若舟讨价还价。
“二十日。”莽爷自然不接受,又争取了几天。
“十八日。”离若舟又道。
“成交!”两人一拍巴掌。
走出医馆时,莽爷忽然发觉哪里不对。明明是自己眼巴巴地来教她学功夫,还白搭了一套铁器?这账怎么算都是亏的!
数日后的一个清早,离若舟被钱大夫要求坐在了就诊台前。
“今天你坐诊。”钱大夫撂下一句话,转身去了药柜干活。
离若舟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病人着急忙慌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喊着钱大夫。
钱大夫下意识要出柜台,步子却顿了顿,看向离若舟。
只见那病人浑身是血地走来,每走一步,还有几滴血滴在地上,看着十分瘆人。
“钱大夫,救命!”
离若舟从就诊台走出,“怎么了?”
那病人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胳膊,“我在山里砍柴,刀口落到了胳膊上。”那人说着,就松开手。一片血迹之中,隐隐可见一条长长的开口。
虽然看着很吓人,但离若舟一眼就能看出,没有伤及内里。
“坐下,我给你止血。”离若舟冷静地说着,转身拿箱子里的止血药。
病人皱眉,满是怀疑。“你是谁?”
“她是这里的新大夫。”小丸子仰着头,十分笃定地道。
“你爷爷呢?快让他出来,我这血都流干了。”病人看上去十分痛苦。
“爷爷说,今天姐姐坐诊,她可以给你治。”小丸子不近人情地说了句,随后自觉地站在一旁给离若舟打下手。
“我不要她治……”病人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离若舟一把按在椅子上。“丸子,把这只手给他稳住。”
“哦!”小丸子一把将那只未受伤的手按住。可他力气小,根本按不住。
一双大手伸了过来,一把捏住那人的手。
初九站在那人面前,挡住了他大部分光亮。那人的目光与初九眸中的寒光一对上,原本还不情愿的脸色顿时消失。
好吓人!他忙转头,不敢再看擒住自己的男子。
“有点痛,你忍忍。”离若舟说着,就先将一瓶颜色有些发黄的药水蘸在伤口上。
“啊!”男子痛得一阵大叫,“这是毒药吧!”
“这是消毒的。”
“胡说,我根本就没中毒,这是外伤。”男子有些生气,“你是不是压根不会看病?我要找钱大夫!”
离若舟脸色一冷,“要想保住你的手,就别叫。”
那男子不依不饶,忽然感觉自己的另一只手腕有点疼。他忙转过头,再次与初九冷冽的目光对上。
男子顿时闭了嘴,咬紧牙关任由这个不靠谱的女大夫在自己手上鼓捣。
离若舟用了三瓶药,当男子以为已经快结束了,离若舟拿出了一套针线。
“还要……缝合?”男子脸色大变。
离若舟笑了笑,“放轻松,不痛的。”
里屋的钱大夫一听说要缝合,十分不放心,都走到门口了,见离若舟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又止住了步子。
这丫头胆子真大,第一次坐诊居然敢动手缝合伤口。他很欣慰,但更多的是担忧。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离若舟手里的动作。
“奇怪,当真不疼?”男子有些怀疑自己,他扭头一看,好家伙!这小大夫正在自己的手臂上穿针引线,自己竟没有一点感觉?
真是神了!
虽然不疼,但看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被如此对待,那人的全身还是发麻,不敢再看。
也不知多了多久,离若舟终于送开了病人的手。“好了。”
当伤口被层层包住时,初九才松开了病人的另一只手。离若舟对他点头一笑,初九亦勾了勾唇。
“一个时辰后就会发痛,痛的时候吃点药。三日后来这里换药,十日之内伤口就长起来了。”离若舟边收拾东西,边道。
看着她不当回事的样子,病人的心渐渐定下。
“大夫,我这是小伤吧?”他的伤手吊在脖子前,不放心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