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蒙古联军侵入明朝疆土之后,初时可谓是顺风顺水,说是势如破竹也不为过。但自从攻到阶州城下之后,蒙古联军的行动就开始屡屡受挫了,不仅是攻打阶州城的战事毫无进展,好不容易攻下的镇宁卫城也丢了,原本怯战软弱的各地汉人军队更是蠢蠢欲动,逼得蒙古联军的主帅巴根不得不连续分兵行动。 却说,苏合、阿木尔、雅思达三人领兵驰援镇宁卫城的古根军队之后,巴根就陷入了莫名的心神不宁之中,心底深处总是隐隐有些不安,但巴根却一直都找不到这种不安情绪究竟源自于哪里。 于是,这种莫名的不安情绪让巴根的脾气变得异常暴躁,麾下的蒙古头目只要是稍有犯错就会遭到重罚,这让整个蒙古联军都变得人心惶惶了。 到了第二天,巴根再一次亲自坐镇指挥蒙古联军强攻镇宁卫城。 此时,因为连续两次分兵,巴根麾下的蒙古联军仅剩下了两万六千余人,其中还包括千余伤兵,可谓是实力大减。 前些日子,蒙古联军的兵力高达五万有余,后勤也算充足,军心士气正处于巅峰状态,尚不能快速攻破阶州城,如今蒙古联军的兵力减半,后勤军备也因为镇宁卫城的沦陷而渐渐变得窘迫,军心士气亦是逐步低迷,又如何还可以轻易建功? 所以,这一天的攻城战事,最终依然是无功而返,哪怕是巴根大发雷霆,连续斩杀了三名作战不利的蒙古头目,却依然是无法改变现状。 直到傍晚戌时过半,天色已经渐渐漆黑无法视物,巴根总算是不情不愿的鸣金收兵了。 曾经,巴根并不认为蒙古联军攻破阶州城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因为巴根在南疆追随葛尔丹侵略诸国的时候,攻破城池从来都不是一件难事,而汉人又是出了名的懦弱怯战,完全不是蒙古联军的对手。 然而,当巴根真正开始攻打镇宁卫城之后,才发现了自己的失算之处——汉人的城池与南疆诸国的那些所谓“城池”完全是两个概念,不论是城墙的高度厚度、护城河的宽度、还是防御措施的完善性都是不可同日而语,平时怯弱的汉人军队在守城时所发挥的战斗力也要远远强于平时,反倒是自诩野战无敌的蒙古骑兵在攻城的时候一直都无法发挥全力…… 经过这段时间的攻城不利,巴根心中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一个现实——蒙古联军恐怕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攻破阶州城了! 只不过,巴根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或者说,巴根完全不敢承认自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为了攻打阶州城,蒙古联军已经付出了大量的精力,耗费了大量的资源,牺牲了大量的兵力,若是最终一无所获的话,不仅是从前的所有投入全部都要白废,蒙古各部落也很难撑过今年的冬天,准噶尔汗国的声望亦会严重受损,甚至还会影响到准噶尔汗国统一蒙古部落的野心! 巴根平时也算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了,但他依然是承担不起这样的重大责任! 所以,哪怕是心中已是隐隐察觉了最终的结果,但巴根依然是不敢面对事实,只能是心存侥幸,不断催眠自己“也许明天再加一把力气就能破城了”、“汉人很快就撑不住了”、“蒙古勇士是无敌的”,就好似一个为了翻本改命不惜赌上剩余全部身家的赌徒! 当然,存有这般心理的赌徒,最终的结果大都是血本无归。 事实上,就在这天晚上,巴根的侥幸心理就被彻底击碎了! * 却说,这天晚上,蒙古联军鸣金收兵之后,巴根就匆匆返回了大营帅帐,开始苦苦思索攻破阶州城的策略。 但不论如何苦思,巴根依旧是想不到任何可以在短时间内攻破阶州城的有效策略。 这让巴根的心情愈加感到烦躁。 就在巴根开始考虑要不要召集蒙古联军所有将领集思广益之际,却突然有人进入帐内请示,称是西边探马有紧急军情要禀报巴根。 听到“紧急军情”的字眼之后,巴根不由是心头一紧,急忙传唤探马询问详尽消息。 很快,一名探马风尘仆仆的探马进入了巴根的帅帐,神情间满是焦切与慌乱。 见到这名探马的表情,巴根心中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但表面上依旧是沉稳如故,沉声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这样慌张?可是汉人的军队又有动作?” 这名探马跪在巴根的身前,急声禀报道:“巴根大人,在阶州城以西七十余里外,发现了大规模的汉人军队,约有三万之众,其中骑兵至少也有七八千人,如今这支汉人军队正在缓缓向着我军方向逼近!” “什么!又有大规模的汉人军队出现?”巴根不由是身体一震,只觉得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最坏预计,下意识的反驳道:“怎么可能?!这里是汉人的固原军镇防区,而固原军镇的主力如今正在镇宁卫城附近,为何会再次出现这般规模的汉人军队?不可能!绝无可能……” 然而,话到一半,巴根的面色再变! 因为,巴根突然间联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支突然出现的汉人军队拥有三万余兵力规模,绝不可能会是固原军镇的兵力,固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