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武涛惊讶道:“老头,想不到你还是一名道士?” 沈君兰提醒道:“武涛,注意你的礼貌。” 陆武涛赶忙改口:“应该尊称道长,我这嘴口无遮拦的,道长莫怪。” 尤道长表现得很豁达:“不妨事,老道我之前在附近的灵泉观上修道,后来道观改成了景区,我受不了那份喧闹,就下山干起了中医的老本行,平日里走村窜巷给人治病施药,乐得逍遥,这道士的身份,如今也就挂个名而已。” 得知尤道长是位得道高人,沈君兰热切问道:“道长,您一会能不能开导一下飞宇?他现在死气沉沉的,我们真的很担心他,但又无能为力。” 尤道长:“我今天路过附近,听说了李女士的事情,此次上门叨扰,一来为祭奠亡人,二来也是劝抚家属。” 沈君兰感激道:“那就多谢道长了!” 江飞宇是从县里走出去的,他对家乡那份情谊还是有的。 这几年,虽然江飞宇人在帝都无法回来,但也让江学盛代表江家出面做了很多回馈家乡的好事。 哪怕是尤道长这种方外之人,也听过很多江飞宇的善举。 尤道长今天路过附近,听说了李婉依的事情,就想过来尽一份心意。 用道家的说法,尤道长与江飞宇有缘。 几分钟后,三人来到墓地。 陆武涛提醒道:“飞宇,有位尤道长来吊唁婉依,你看看还认不认得。” 哪怕尤道长没有穿道袍,江飞宇还是一眼认出这位救命恩人。 当年那事之后,江飞宇逢年过节都交代父亲的保镖代自己去灵泉观给尤道长送点礼,顺便看看是否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不过,这位道长也是有脾气,每次都避而不见。 后来,一到逢年过节,尤道长就下山游历去了。 江飞宇陆续去过两次,都没有碰到这位尤道长。 想不到,今天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 见到尤道长,江飞宇终于恢复了点生气:“道长,多年未见,您依然光彩依旧。” 仅仅从样貌上来说,尤道长跟几年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尤道长感叹道:“时间如流水,逝而不可得,没有谁能一成不变。你如果不介意,容我为李女士念一段《太上救苦经》。” 江飞宇退到一旁,将场地让给尤道长。 尤道长捏了个法诀,吟颂起来: 尔时,救苦天尊, 遍满十方界,常以威神力, 救拔诸众生,得离于迷途, 众生不知觉,如盲见日月, 我本太无中,拔领无边际, 庆云开生门,祥烟塞死户, 初发玄元始,以通祥感机...... 陆武涛小声问道:“君兰,道长念的是超度亡灵的经文吗?” 沈君兰瞪了他一眼:“别说话!” 过了20多分钟,尤道长才吟颂结束。 两人也不嫌脏,在坟前席地而坐。 “道长,我现在心中很痛,我找不到生存下去的意义。”面对尤道长这位智者,江飞宇还是愿意敞开心扉的。 尤道长问道:“我观你的神情,不仅有失去挚爱的悲伤,还有深深的愧疚,是否?” “如果不是因为我,婉依也不会死......” 可能是缺乏倾述的对象,江飞宇悲伤地说出了李婉依的死因。 尤道长:“其实,老道对命理也有一些研究,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的面相很奇怪,从面相上来说,你并非那种长寿之人,多半在中年有一劫难。” “可如今,你中庭的灾厄之相已然全部散开,变成了长寿富贵之相,我猜测,你这劫难怕是落在了至亲之人身上......” 江飞宇满脸震惊,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一句话:“中年有一劫难!” 如果没有这句,江飞宇多半认为尤道长在胡说八道。 可尤道长能精准地说出这预测,无疑是高人。 而前世,江飞宇正是在不到40岁之前意外身死,可不就是中年有一劫难嘛! 陆武涛小声嘀咕道:“说什么高人,还不是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沈君兰神情都在江飞宇身上,没想到这茬。 江飞宇绝望道:“道长,这恰恰证明是我害死了婉依,对吗?” 尤道长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坦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