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跪在地上的张太医与李太医听到这奇奇怪怪的口谕,眼皮子重重一跳,他们这还是头一次碰上“外行人”指导内行人做事,可这“外行人”的身份实在是他们惹不起的。
两位太医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先老老实实、恭恭敬敬地聆听完口谕,待传话的小太监转身离开后,两人才被跪在旁边的宫人们给搀扶着站了起来。
“掌院大人,万岁爷怎么会突然让咱们用黄花蒿来用药啊?”万岁爷他知道黄花蒿是什么嘛!这确定不是坐在乾清宫里冲着他们这些专业的人瞎指挥吗?
李太医心中既困惑又有些憋屈,说出来的话,语气听着复杂极了。
张太医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拼命在脑海中搜刮着自己的学问,也没想到有方子直白的写“黄花蒿与疟疾”的关系啊!
一个约莫看着三十岁出头,年轻些的太医冒雨前来寻掌院太医时,碰巧也听到了圣上口谕,想来是人年轻,脑子转的也快,看着张太医与李太医双双拧眉的模样。
他忙撑着手中的油纸伞踩着屋子门口的几级台阶走到廊檐下,对着站在屋子门口的张太医与李太医拱手道:
“下官见过掌院大人与李大人。”
"方太医,你怎么来了?可是你负责的病患病情加重了?"看到自己的手下人来了,张太医忙一脸担忧的询问道。方太医立刻摇头回答道:
“不是,掌院大人下官负责的病患病情还在控制之下,只是下官手中有个方子拿不准想来让掌院大人参谋一下。"
张太医闻言刚松了口气,就又听到方太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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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是这样想的,晋朝的古方流传到如今也有上千年了,千年的时间海波都能变桑田了,咱们现在许多药材的名字也可能会记载的与千年前的称呼不一样,莫不是先人所说的‘青蒿”非咱们如今认为的‘青蒿”?"
张太医、李太医闻言瞬间茅塞顿开。
李太医皱着眉头想了想,也用手捋着下颌上的胡子转头对着张太医说道:
“掌院大人,方太医这话说的也在理,既然万岁爷都说出用黄花蒿治疗疟疾病人的话了,咱们也先这样做吧,反正已经到这种危急的地步了,再坏也坏不到旁处了。"
听完两个同僚的话,张太医抿唇沉思了一会儿,看了看廊檐外的雨幕,遂叹息一声,摆手道:
“行吧,你们现在把话传下去,修改方子,把方子中的‘青蒿’都换成等量的“黄花蒿”来煎药试试。"
"是!"
太医们忙忙碌碌穿梭在病患们中间治病。
待在乾清宫御书房的康熙,与坐在毓庆宫后殿内室中的太子妃和弘晞也在焦灼的等待着“黄花蒿在治疗疟疾病人的过程中大放异彩”的好消息。
夜雨淅淅沥沥的下到半夜,黎明时分才彻底停下。一夜没睡的康熙坐在御案旁,闭着眼睛,缓慢地转动着手上的帝王绿玉扳指。
卯时末,天色隐隐露出鱼肚白时,总算是有了好消息。
同样一夜没睡的梁九功听到守在乾东五所、南三所、咸安宫、毓庆宫门口的小太监传回来的消息后,一抬腿迈过红木门槛就三步并两步地跑到御阶下方,冲着坐在上首的康熙笑着欣喜道:
"万岁爷,有好消息,有好消息了。"
听到心腹太监这话,康熙立刻睁开了细长的丹凤眼, “唰”的一下子从雕花圈椅上焦急道:
“快说。”
梁九功吞了吞口水,语速加快道:
“毓庆宫与乾东五所的小太监们传话回来,太子爷与五阿哥没有发热,身子也没有其他不适的地方,想来是没有被染上疫病的。"
听到这话,康熙瞬间长松了一口气。
梁九功也继续道:
“南三所与咸安宫内的小太监也隔着门往外面高
声喊着传话了,说,昨晚太医们用了黄花蒿后,两处隔离点里已经有许多疟疾病人的情况有所好转了。三福晋与四阿哥都已经不打冷颤了,弘晴小阿哥与弘晖小阿哥哭声也少了些,黎明时已经喝了一小碗奶粉睡过去了,大阿哥与三阿哥与太子爷、五阿哥一样到现在有也都没有发热的状况,想来身子骨也是健康的,没有被四阿哥染上疫病。"
"好!好!好啊!真是老祖宗保佑啊!"
听完梁九功的话,康熙在噪子眼处悬了整整一夜的心,瞬间落回了肚子里,忍不住用右拳头重重往左手心里锤了一下,话语带笑的说道。
疯狗症无药可治,天花病人能不能熬过去得看病人的体质和运气,疟疾能用本土的药方子治疗,已经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殿下!”
“阿玛!”
东宫后殿的内室里,一夜没合眼的太子妃与抵不过生理本能夜里睡得极不安稳的弘晞,瞧见从前殿脚步匆匆走来的储君后。
瓜尔佳氏的眼泪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