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焕然几人极快簇拥在薛凌的身后,毕恭毕敬微微鞠躬:“林爷!”
薛凌介绍:“他们都是馨园的孩子,阿崇的兄弟。”
林老先生轻轻颔首:“一个个气宇轩昂,都是一表人才。阿崇也是我的孩子。你们既是他的兄弟,可随他喊我一声‘伯父’。”
“伯父。”
“林伯父。”
……
林爷坐在薛凌的对面,蹙眉解释:“阿清的妈妈本来还病着,听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一下子受不住晕过去。我安抚她以后,又把戴家人赶出去,所以才姗姗来迟。”
薛凌关切问:“林夫人好些了没?”
“还行。”林爷答:“心病,一时半会儿缓不了。等他们手术成功,明日我再带她过来看两个孩子。”
薛凌担忧低声:“早些时候这边的院长说,两人的情况虽然凶险,但他们有八成的把握……手术的时间这么长,真让人担心啊!”
林爷儒雅的脸庞敛了敛,道:“请相信这边医生的专业水平,他们这般承诺,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不然不会夸海口。”
薛凌皱眉道:“早些时候接到电话的时候我们慌成一团,话也听得不清不楚。来到这边的时候,两个孩子都已经被推进手术室做术前准备,根本来不及看一眼。眼下手术时间已经超过两个小时……等得我们一个个焦虑万分,手足无措。”
林爷轻轻叹气,解释:“是被……我夫人的干女儿戴小灵所害。”
薛凌惊讶扬眉,很快冷静下来。M.biQUpai.
“他们早上说要出外赏雪画画,具体地点没说在哪儿,但孩子承诺傍晚会回馨园吃晚餐,谁料一等再等,直到七点多仍没回去。八点左右的时候,我们就接到了噩耗。请问他们是在何处被害?如何被害?”
程焕然几人一个个神色凛然,满目萧瑟冷峻,四周的气氛顿时萧然许多。
阿清一向心思稠密,做事做人都极低调沉稳。即便是帝都圈里的老一辈,也不一定有他那般的稳重和思虑周全。
他每次出外,不管去哪儿,身边附近总会带足够的人手保护着,哪怕是歇在馨园,也必定带着几个最贴身的人保护着。
即便是出国度假,他也会带上自己的专属保镖。不仅如此,他还会贴心给众人也安排外围保安。
老三自回国后,阿清给他加了六个贴身保镖,二十四小时各三班制。老三如果单独出外,阿清还会给他安排生活助理。除了日常工作照顾外,还有近身保护的任务。
他们虽年轻,可都不是肆意妄为的人,更不是那种整天爱去外头嘻哈玩乐的年轻人。
他们极低调,一般只去自己的地方走动,不会给坏人任何得逞的机会,更不会让身边的人为难,让亲人们担忧担心。
像这般的周密防护,竟会被歹人所伤——肯定另有隐情!绝对还有其他原因!
林爷脸色微沉,答:“据阿清身边的助理描述,他们今天一整天都在郊外的红梅园画画。阿崇停不下手,打算把后面的上色做完再回城,于是耽搁到傍晚时分。后来,戴小灵来到梅园,跟他们见了面。助理说,戴小灵本来已经起身要离开,突然从口袋里抽出枪支往阿崇开火。阿清警惕要护住阿崇,子弹从他的左肩穿过……打在阿崇的右脑袋上。”
什么?!!
薛凌直觉瞬间脑海一片空白,眼前骤然一黑,顿时天旋地转!
“妈!”
“凌姐!”
“婶!”
……
几个年轻人匆忙上前,惊慌将薛凌搀扶住。
林爷急得站起身,连忙安抚:“阿崇妈,你还得多保重,不要太担心。医生说了,子弹被阿清拦过,威力少了许多,并没有扎进阿崇的脑袋,而是被夹在脑壳上,并没有损伤内部……不过,脑部手术毕竟不是小手术,仍得小心应付。你放心,都已经安排了帝都最专业最妥当的医生,保证万无一失。”
薛凌虚弱靠在大儿子的肩上,深呼吸几下,脸色却仍惨白得很。
“孩子没平安出来前……我这个当妈的绝不能倒下。林爷,戴小灵是城南戴家的子孙吧?报警处理了没?她现在在哪儿?”
她最近病了一场,身体有些虚弱。还没来得及养回来,突然听到这样的噩耗,只觉得心跳异常,四肢乏力,头重脚轻。
不过,她是不会让自己倒下的。
为母则刚,她不能在孩子最危险的时候倒下,而是必须坚强起来,做好馨园的主心骨,确保孩子不会再有危险,更要为孩子讨回该有的公道。
林爷轻轻点头:“不错,她是戴家的小女儿……戴太太是内子的闺蜜。她们自年轻时便是同窗好友,一直形影不离,关系极密切。戴太太膝下育有三儿一女,戴小灵是她最小的孩子,备受宠爱。内子前些年将她收为干女儿,时不时有往来。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加上阿清身边最得力的保镖前两天休假,贴身保护的人少了警惕疏忽大意,才让她有机可趁。短短一秒钟,重伤了阿清和阿崇两人。你放心,失职不尽职的人手阿清醒来必定会自行处置。”
薛凌没忽略对方故意忽略的话题,但她现在是急着为孩子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