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柒柒在脑海里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去饭馆的画面。 朱子成说过,那日饭馆里其它的小二与掌柜,都外出看热闹去了,唯有他一人留下看店,而葛大青进入饭馆,则是为了等人。 他想要撇开嫌疑,完全可以否认葛大青进过饭馆,可他偏偏没有这样做。 这种暴露自己的危险行为只能说明——他想保护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 白柒柒睁开双眼,忽然朝宗禹开口,“假如你有一个心爱的女人,你会过一阵再带回家,还是迫不及待的立即带回家?” “那当然是立即带回家。”宗禹连想都没想,直接开口。 “可朱子成没有,他跟朱全刚说过一阵……”白柒柒又眯起了眼睛,“这些看似毫不相关的线索联系在一起,是不是可以大胆推论,朱子成的心上人,正是荒屋惨案中尸不见尸的屋主之女?他需要过一阵才能带其回家,是因为他们的事还未做完。” “姑奶奶的意思是,那女子还要杀人?”宗禹总算跟上了她的节奏。 白柒柒凝重的点点头,“除了这一点之外,我还怀疑朱子成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到老乞丐身上,是别有用心。” “莫不是老乞丐看到了什 么?” 白柒柒的眼睛顿时一亮,她想起了葛大青一直抱在怀里的油纸袋。 他显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猪下水,之所以没有打开去看,应该是不想让里面的东西暴露。 一种能令葛大青害怕暴露的东西。 一个去过饭馆便被针对的老乞丐。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宗禹紧张的等着她的下文。 “你猜!”白柒柒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她不再停顿,大步朝审讯室而去。 宗禹只得抓耳挠腮的跟上。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审讯室。 朱子成仍旧坐在中央的铁凳上,双手双脚皆被绑着。 见到两人去而复返,他的表情明显的一僵。 “白仵作是不是查到了什么,可以放我回家了?” 白柒柒笑了笑,几步走近他的身前,“为什么觉得,你一定能无罪释放?” 朱子成强行撑起一抹冷笑,“因为我没有作案动机,我与他素不相识,我杀他做什么?” 说到这里,他唇角的冷意更甚,“当然,如果你们打定主意要我做替罪羊,顶了天罚案给百姓看,我方才的理由可以当我没说。” 白柒柒早就料到他会这么笃定,“ 是啊,没有作案动机,没有证据,就算知道你在说谎,也没有办法定你的罪。” 朱子成这次没有作声,他抿着唇,眉梢不自觉的挑了一下。 白柒柒没有继续刚才的话头,而是语调一转,“你知道五年前,发生在菜市口附近的一桩惨案么?” 朱子成的表情一僵,整个人如同被浇了冰水般,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 看到他的反应,白柒柒便知道这个突破口是对的。 “你知道——是吧?” 朱子成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他张了张嘴,好半晌才结结巴巴的吐出一句,“我……我是知道那个案子,那户姓齐的人家,屋主将自己的夫人害死,又玷污了自己的女儿。” “哇,你可真厉害!”白柒柒唇角一翘,忍不住替他拍手叫好,“我只是说了五年前菜市口附件的惨案,又没有明确指出是哪一桩,你倒好,直接就猜中了是姓齐的那家,我是不是该唤你一声朱神算呢?” 朱子成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我……” “还真是巧啊,齐家的案子可能与葛大青相关,而你与老太傅之间有杀兄之仇。”白柒柒盯着他慌乱的眼睛一字一句,“你与那姓齐的女子,是在交换 杀人吧?” 朱子成浑身一颤,如果不是被绑的结结实实,他险些就要栽倒至地。 “你……你有证据么?” 白柒柒没有答话,而是转身踱回桌案旁坐下。 她屈起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桌面。 宗禹大气不敢喘一下的陪在身侧,数次想高喊一声‘姑奶奶威武’,可又怕打扰到他审讯的节奏,只得暗自在心底为她竖起大拇指。 他见过穆景寒审讯,用的是气势。 却从来没有见过像姑奶奶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嫌疑人压根猜不透她哪一句是套路,哪一句是陷阱。 白柒柒没有说话,朱子成倒是沉不住气的先讥讽出一句。 “你们除了污蔑,还会什么?” 白柒柒敲击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