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低声说道:“你大老爷他,又在联系平安州。若如此下去,必定会为我贾家招祸,因而,我也只能让他躺在床上不能出去为祸了。” 听到这儿,贾环不由恍然大悟。 怪不得贾赦会忽然间病倒。 原来是他又联系平安州,如今整个贾家都在蒸蒸日上,老太太自然不能让他一个人坏了整个贾家的事情。 因此老太太果断出手,贾赦也就只能就此病倒了。 不得不说,这老太太在关键时刻,丝毫没有手软啊。 即便贾赦是她大儿子。 想到此处,贾环不由说道:“老祖宗为了整个贾家,做出如此果决的抉择,倒是让老太太受委屈了。” 听到受委屈这三个字,贾母不由红了眼圈,垂下泪来。 她再怎么不喜贾赦,然则贾赦终究是她长子。 若不是怕整个贾家都会被那个孽子牵累,她又如何能下的了这等毒手? 贾母拿着手帕擦着眼泪说道:“环哥儿,你果真是个好的。整个贾府,安享富贵者多,筹措谋划者,也就唯有你一人而已。” “等老婆子闭了眼,整个贾家,就要劳你多操劳了。” 贾环忙是说道:“老祖宗长命百岁,哪里就到这般地步了呢?孙儿还想着多听老祖宗教诲呢!” 离了贾母处,贾环接下来去看望了赵姨娘,听了赵姨娘一番絮叨,接下来他便去贾赦院子看望贾赦。 他毕竟是贾家之人,既然回来了,碰到贾赦病重,他断没有不来看贾赦的道理。 贾赦果是病的极重,此时已经下不来床。 以贾环的医术,都没看出贾赦是中了什么毒。 由此可见,老太太身边,果然还有一些极其高明的人手。 简单询问了几句,贾环便离了贾赦处,进了大观园。 贾环第一个先去了迎春处。 二姐姐两日后就要出嫁,他自然要去探望一二的。 不过,等他进了缀锦楼之后,却是听到里面传出来吵闹声,贾环不由皱起了眉头。 原来,缀锦楼内,绣桔正问着迎春说道:“前儿我回姑娘,那一个攒珠累丝金凤竟不知哪里去了。回了姑娘,姑娘竟不问一声儿。” “我说必是老奶奶拿去典了银子放头儿的,姑娘不信,只说司棋收着呢。问司棋,她说没有收起来,还在书架上匣内暂放着,姑娘后日就要出阁,也该收起来的。” “姑娘就该问老奶奶一声,只是脸软怕人恼。如今竟怕无着,小姐若再不追问,是再回不来的,没的白白便宜了她们。” 迎春道:“何用问,自然是她拿去暂时借一肩儿。我只说她悄悄的拿了出去,不过一时半晌,仍旧悄悄的送来就完了,谁知她就忘了。” “今日偏你又问出来,问她想也无益。” 绣桔道:“何曾是忘记!她是试准了姑娘的性格,所以才这样。如今我有个主意:我竟走到二奶奶房里将此事回了她,或她着人去要,或她省事拿几吊钱来替他赔补,如何?” 迎春忙道:“罢,罢,罢,省些事罢,宁可没有了,又何必生事?” 绣桔道:“姑娘怎么这样软弱?都要省起事来,将来连姑娘还骗了去呢,我竟去的是。” 说着便走,迎春便不言语,只好由她。 谁知迎春奶母儿媳王住儿媳妇正因他婆婆得了罪,来求迎春去讨情,听她们正说金凤一事,且不进去。 也因素日迎春懦弱,她们都不放在心上。如今见绣桔立意去回凤姐,估着这事脱不去的,且又有求迎春之事,只得进来。 陪笑先向绣桔说:“姑娘,你别去生事。姑娘的金丝凤,原是我们老奶奶老糊涂了,输了几个钱,没的捞梢,所以暂借了去。” “原说一日半晌就赎的,因总未捞过本儿来,就迟住了。可巧今儿又不知是谁走了风声,弄出事来。” “虽然这样,到底主子的东西,我们不敢迟误下,终久是要赎的。如今还要求姑娘看从小儿吃奶的情常,往老太太那边去讨个情面,救出他老人家来才好。” 迎春先便说道:“好嫂子,你趁早儿打了这妄想,要等我去说情儿,等到明年也不中用的。方才连宝姐姐林妹妹大伙儿说情,老太太还不依,何况是我一个人。我自己愧还愧不来,反去讨臊去。” 绣桔便说:“赎金凤是一件事,说情是一件事,别绞在一处说。难道姑娘不去说情,你就不赎了不成?嫂子且取了金凤来再说。” 王住儿家的听见迎春如此拒绝他,绣桔的话又锋利无可回答,一时脸上过不去,也明欺迎春素日好性儿。 乃向绣桔发话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