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力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 “崔长林昨天来了,说有点儿招架不住了。”马冬站起来两手掐腰,“所谓慈不为宦,善不当官嘛,不用霹雳手段能辖住那些刁民吗?老崔哪样都挺好,就是心慈面软。” 见马冬站起,戚力也跟着站起来,附和道:“就是,崔长林是弱了点儿,洪福乡一·把·手要是由您来当的话,肯定不会像他这样被动!” “呵呵,一·把·手我是不可能喽,老崔软弱就软弱吧,谁让我和他是搭档呢。有些事只好我往前冲啦!”马冬的表情自信而又得意。 戚力恭维道:“唉,没办法,您就得挨累了!” “戚主任,你回去后这么办…” 坤阳市热沟温泉疗养院的后面,有一方很大的休闲广场,深绿色的阔叶林,在秋晨里随风轻舞;逶迤的小路,伸向了远处的山脚。广场上很多早起的疗养人员,正在此或读书、或练嗓、或打拳、或散步…… 马冬心情极好,精神焕发,也在晨起的人群中假门假事地打着非驴非马的太极拳,正在这时,他揣在兜里的手机响了。 “不好了,马乡长!三道梁子出事了,一伙蒙面人把几十户家村民都给打伤啦,您快点回来吧…” 给马冬打电话的是洪福乡收发室的老~胡头。 马冬急切道:“好好,我马上回去!”放下电话后,嘴角一撇,一双大眼睛里眯缝出别人不易察觉的诡异的笑。 “宁阳阳光建设集团”摘牌开发的那片土地的所有者,是洪福乡三道梁子村的村民。 马冬驾车赶到三道梁子时,看到了好多人聚集在村口,其中有几个穿制服的警察。 他穿过人群,看到头上绑着纱布的戚力,正领着崔长林和派出所所长李凤臣往村里走。 “崔书记!”马冬摇下车窗喊道。 “哎呀!我的马乡长,你可回来啦,可不好了,出了大事啦。”崔长林满脸是汗。 “胡师傅在电话里和我说什么蒙面人?我没太听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马冬走下车问道。 崔长林道:“戚乡长当时正在村里,让他跟你说吧。” 戚力走上前道:“马乡长,是这么一回事。这些天,村民们不总到乡里去闹腾吗?我寻思早点过来,把乡里研究的结果告诉大家一声,我正在村民组长万守财大爷家说这事呢,也不知道打哪闯进来一帮人,全都蒙着脸,挥着镐把就往我们的身上砸,也不分脑袋和屁股,我的脑袋都被打破了。” 戚力指着自己的脑袋,继续道:“我也顾不上疼了,拿起守财大爷家的板凳就和他们拼,好不容易拼出一条血路,跑到村委会打电话向派出所报案,当我从村委会出来时,那伙人早就不见了。后来,听大伙说不光是守财大爷家,其他几十户人家也都被一帮蒙面人砸啦,有人看见他们坐十多辆面包车来的,砸完就跑了。” “哦。李所,我看你们所里的几个同志都在村口呢。”马的转身对李凤臣道。 “是,他们正向村民了解情况。”李凤臣应道。 “哦。戚乡长,村里谁的伤势最重?”马冬又扭头对戚力说道,“领我去看看。” 崔长林接话道:“戚乡长说,万守财伤势最重,我们正要往他家去呢。” “守财大爷,守财大爷,崔书记、马乡长还有派出所的李所长来看你来了。”村委会主任梁伟光对躺在炕上的一个瘦瘦的老头说道。 万守财头上、胳膊上都缠着纱布,满脸痛楚,白色纱布上渗出的血,已经变成了黑褐色。 “哼!少在那猫哭耗子假充善人!”万守财睁开眼睛撇了崔长林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万大爷,让您老受苦了。”马冬走上前轻握他的手,“您老生乡里的气啦!要生气您就生我的气,我是主管乡长,至于崔书记嘛,您老可冤枉他啦!万大爷,村民的诉求,乡里已经研究了,这一半天就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果,您老就放心吧。” 马冬说完,转身对戚力道:“戚乡长,你负责后勤,万大爷受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不送到市里去治疗?” “我,我…” “我什么我?啊?”马冬放大了嗓门,“你也受伤了是不假,可你是乡里的干部!总说干群一家干群一家,群众真有事了为什么不尽早帮助?赶紧派车,看看还有哪些伤势重的?一起拉上去宁阳市医院。” 戚力好像很为难道:“马乡长,是我的失职,车有,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财务室的李会计家里有事,黄会计又上区里办事去了,支票拿不出来啊!”戚力解释道。 马冬愤然道:“你们这些人啊!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喏,这有张银行卡,你先拿着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