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冬说,当然是因为市政工程的事,高平找陆地为‘鸿运公司’说了话,闵春晖又没提出什么反对意见,于是,高平便认为陆地跟自己的关系比和闵春晖的关系密切,加上这一阶段有什么事,闵都与他一沟通,他便有一些忘乎所以。 “以前,岳尽忠决定什么事儿就跟他没存在似的,告诉他就等于通知他个结果,现在,您什么事儿事先找他一沟通,他毛病就来了。哈…哈…”马冬大笑道。 闵春晖也笑道:“呵呵,小马,你的这个事先跟他沟通的主意不错,他现在是到拉帮结伙,尾巴越露越长啦。” “狗改不了吃屎,哎,闵叔,我听说,刘忠良已经撸胳膊挽袖子,就等着要到计委上任去了。” 闵春晖目光一闪,道:“好啊,下一步刘忠良就该恨他啦。” “闵叔,光让刘忠良一个人恨他还不行,还得让一个人恨他!” “小马,你这个想法和孙永康的想法倒很一致,孙永康又去征求高平意见去了,问他谁接任刘忠良的位置合适。” “闵叔,我明白了,孙书记的意思是不是让刘忠良离开柳河镇镇长的位置后,却没当上计委主任,回来后,镇长位置又丢了,那个接任柳河镇镇长的人呢,同样也没如愿而且丢了原来的乌沙,自然和刘忠良一样恨高平了!”马冬的一双大眼睛一个劲儿地眨着。 “呵呵,别人恨不恨高平我不知道,但刘忠良恨他是肯定的了,堂堂一个市长,安排一个人还那么费劲儿吗?”闵春晖的目光掠过一丝轻蔑。 接过闵春晖的话头儿,马冬道:“就是,安排一次不行第二次还不行吗?泡人也没有这么泡的啊,何况还是最要好的高中同学呢!哈…哈…” “哈…哈…” ---------------------------------------- 都说官场上的关系十分微妙,实际上,微妙就微妙在其始终处于一个变化的状态中。 岳尽忠在江城市任市委书记时,霸道跋扈,在任用干部问题上更是大权独揽,其他人只有看其眼色举手的权力,因此,想提升或者是想挪动一下位置的人,只要疏通好岳尽忠的关系就可以了。 彼时的高平,因为在干部任用问题上没有什么话语权,反倒落得个轻松加自在,不交人却也不得罪人,又因为他也是被岳尽忠一手提拔起来的,便处处维护恩人的形象。有事儿没事儿常往书记大人那跑,高平基本上是按照岳尽忠的个人旨意,去实施政府的各项工作,故很少遇到阻力。 如此,给外界留下了的印象就是岳尽忠非常支持高平工作,高平则感觉在市长的位置上干得十分滋润畅快。 而今,闵春晖的到来,让高平觉得市长的位置比在岳尽忠主政时突出许多,自己的凝聚力也在逐渐增强,这体现在诸多方面,比如:江城市发展问题闵春晖会找他商量;任用干部问题,孙永康会带着闵春晖的想法征求他的意见;那些想提拔的人,更是整天围着他转。 高平时常有一种江城市是自己的天下之感觉,尤其在匿名信风波平息和陆地市长为“鸿运公司”说话后,这种感觉尤为强烈与日俱增。 这会儿,高平站在温泉疗养院人工湖旁边,看着湖水中的倒映出来的蓝天白云,望着湖岸边的排排柳丝,心里真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 “朝霞映在阳澄湖上, 芦花放, 稻谷香, 岸柳成行…” 这是现代京剧样板戏《沙家浜》中郭建光的一段唱,高平情不自禁地唱了起来,关键处他晃起了身段。 “哎,快看。老大多高兴,唱起样板戏来了。” “我说老大肯定能比咱们先到,你们俩还不信!怎么样?认输了吧,二位!” “我大哥这可是头一回,让你蒙对了!” 高平的身后传来了几个人的说话声。他转回身看到,刘忠良、丛林、曲达成走了过来。 刘忠良是柳河镇的镇长、丛林是信访局的局长、曲达成是教育局局长,这三个人是高平的死党,平时除刘忠良称其“大哥”外,另两个人都称其为“老大”。 “大哥,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刘忠良问高平道。 高平舒展了一下双臂,道:“今天你嫂子学校有活动,她起来的早,把我也给折腾起来了,怎么样?你们几个钱都揣足没?别整两圈不到,就光屁股眼儿了。” 这四个人是麻友,原来每逢双休日的时候,都在招待所打麻将,自从市委书记闵春晖住在那里后,他们把战场转移到了温泉疗养院。虽然正待改造的疗养院条件没有招待所好,但是,打完麻将后泡泡温泉也相当不错。 “老大,先别问别人,你兜里的钱够不?”曲达成道,“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