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远征气得不行, 掐腰怒瞪康康,大有立刻就跟康康决斗一场,争了输赢的架势。 康从新再一次赶他:“你目的已经达到了, 赶紧走,再待下去把我儿子给带坏了。” 席远征园瞪双眼、鼓着嘴巴, 又松懈下来, 决定暂时放弃和康康置气,办正事。他对康从新说:“我还有事跟你说, 走, 咱们到一边说去。” 康从新:“你要说什么就在这里说, 咱们之间可没什么需要避人的私密事。” 席远征就朝着颜如许的方向努嘴、挤眼睛。 颜如许被逗得直想发笑,倒是没了一开始对他的不喜之情,觉得这人就是个单纯的傻憨憨,傻乎乎还挺好笑的。 康从新稳坐着不动。 席远征还以为康从新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 努嘴挤眼睛的幅度就更大了些,好似是中风了一般。康康看了好笑,不自觉地模仿他。 康从新连忙轻轻揉了下孩子的脸,阻止他,说:“不好看, 不要学他。” 席远征一听又给气得不行, 也顾不得顾忌颜如许的面子了, 便说:“康老三, 你说你一个前途似锦、一表人才的大好青年,怎么就找了个离婚还带个孩子的呢, 你都不知道别人私下里都怎么说你!” 康从新在席远征刚开口的时候就捂住了康康的耳朵, 康康只能看到席远征的表情, 觉得他太好玩了, 跟动物园里头的小猴子似的,特别可乐,就“咯咯”地笑起来。 颜如许笑吟吟地看着席远征,就好似像说的不是,开口问席远征:“那你说怎么办呢?” 席远征立刻脱口:“当然是甩掉她再找个更好……” 席远征正说着,忽然意识到问自己话的人是颜如许,连忙把后面的话吞进肚子里。但又觉得自己这样输了气势,就又坐下翘起二郎腿,有些傲慢说:“你是不知道,在我们大院,康老三可是最受小姑娘欢迎的,他找你这样的真是受了大委屈!” 颜如许一时间竟起了逗弄他的心,她放开一直被康从新攥着的手,改为挎着他的胳膊,而后小鸟依人地靠上他肩膀上,而后笑吟吟地对席远征说:“那怎么办呢,康同志他只爱我,爱我爱得死心塌地,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追到我呢!” 席远征目瞪口呆,喷了几层发蜡,能滑到苍蝇腿的头发,忽地有一缕掉下来,蹭在额头上,蹭得他直发痒,但是他忍住没去挠,觉得一旦挠了,自己的气势就没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女人,也太不含蓄,太不矜持了!怎么跟国外的女人似的,把爱来爱去的放在嘴边!真是太不像话了,康老三怎么娶了这样的女人! 席远征合上嘴巴,见康从新捂着那个小家伙的耳朵,还对着那个女人笑,那个笑容呦,腻死个人,这,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康老三吗?他仿佛听到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碎了。 他怒瞪颜如许,见她笑靥如花,又娇又媚,眼神跟带了钩子似的,将刚正板直的康老三迷得五迷三道的,活脱脱一个狐狸精! 他们大院孩子仰望着的,别人家的孩子,那个忍辱负重、于国有功的无名英雄不应该配这样一个女人!他心目中的康三嫂应该是纯洁无瑕如一张白纸才配得上康老三,他想想康老三这些年受的苦,就配一个二手货,他替康老三委屈得慌! 席远征:“康老三,你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话,这是一个副总夫人该说的话吗?康三哥,你听我的,她配不上你,咱们军区大院那么多的小姑娘崇拜你,你就是随便挑一个都比她强。” 席远征越说越过分,康从新着实恼了,可这席远征从小就傻乎乎得憨直又有点缺心眼,跟个憨货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颜如许捏捏康从新的手臂,又对康从新笑。 康从新见她没有生气,反而一脸促狭,便笑了笑,但还是警告席远征:“颜如许同志是我的夫人,我们夫妻一体,你欺辱她就等于欺辱我,你最好想想清楚。” 席远征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又有些为了他人好却不被领情的委屈感。 “康老三,康三哥!” 颜如许笑得不行,这个席远征看起来和康从新差不多大,也有三十来岁了,一个成熟男人脸上,怎么会出现这种幼稚的表情呢?这人心理年龄也就三四岁,不能再大了。 颜如许:“你要是再挑拨我和他的关系,你康三哥可就要讨厌你了,你要跟我放在天平上称一称谁对他更重要吗?” 席远征翘起手指头:“你……” 康康眨巴着大眼睛,因为被爸爸捂住了耳朵,声音尤其大:“叔叔,你不乖,没礼貌,用手指头指人!” “你……你们!”席远征目光在康康和颜如许脸上扫过,又转回到康从新脸上,“哼,随你,我再要多说一句我就是狗!”他一跺脚,使劲儿咬咬牙把地板踩得咚咚响的往外走,颇有些受伤撒气的感觉。 保姆小秀从厨房跑出来送人:“席同志你不是说要在家里吃饭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席远征恨恨的说:“气都气饱了,不吃了!”他想了想,又停住脚步,往餐厅这边瞄了一眼,故意大声的对小秀说:“等康叔叔回来,你跟他说,我来过了,又被康老三和他媳妇给气走了!” 小秀“哦”了一声,也往餐厅这边看了眼。 等席远征走出去了,康从新才把捂住康康耳朵的的大手刚开,康康从爸爸的胳膊上坐起来,说:“爸爸,为什么不让康康听?” 康从新:“因为那个叔叔说的话不好听,不想让你这个好孩子听见。” 康从新点头:“嗯,他不是好孩子。” 颜如许对席远征很好奇,就